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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赵清挨打

莲儿复仇记 吴楚东 2548 2024-11-13 10:52

  把香灰从莲花香座里倒出,又用软毛香灰扫轻轻掸了掸,放归原处。

  赵清不想让人从任何蛛丝马迹看出,自己在这个屋子待了多久,又哭了多久。此时她终于渐渐平复了心情,擦干眼泪,眼眶的红肿也褪去了大半,掐着时间,似乎杨鹏、杨成祖他们也该访友回来了。

  对着铜镜稍稍整理了下发髻与衣冠,赵清打开了屋门。

  门外原本左右各站着一个丫鬟帮她望风,如今只剩下一个。赵清皱了皱眉头,朝空的那边扫了一眼,“她呢?”

  那丫鬟笑道:“夫人,人有三急,她刚刚去解手啦,一会儿就回来。”

  赵清松了口气,面色仍装作无事,平淡地“嗯”了声,径直朝堂屋走去。如果杨鹏、杨成祖他们回来,一定是会首先经过堂屋的。

  从西北门走到堂屋门口,赵清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待她走进去一瞧——杨成祖正赫然坐在屋子正中央,两道冷冷的目光盯着她,一言不发。

  她浑身一个激灵,手里的绢子也险些没捏紧。

  杨成祖右手边泡着杯茶,但他似乎没有喝茶的心。他身边并没有别人,杨鹏不在这里,也不见其他下人,只他独自一人,看起来十分突兀。显然,他已经回家有一段时间了,而那段时间她仍然在西北面的那间屋子。

  心拎到了嗓子眼。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对她不利。

  杨成祖开口,声音平稳而中气十足:“王春华找你做什么?”

  果然,她的担心不是多余,而王春华的担心也不是多余——预料到了这一切,也教过她那一套说辞。

  赵清故作紧张,手揉搓着绢子,结结巴巴道:“……拿银子。”

  杨成祖冷笑一声,站起身,缓缓踱步到她面前,偌大的堂屋,他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气中,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的心跳上。

  他望着屋外,缓缓道:“我们杨家辛辛苦苦赚取银两,是养赵家欲孽的吗?”

  “不是这样的,”赵清慌忙解释,“妾身也知,春华乃罪臣之女,不值得同情,但她近日竟沦落到了天香楼沦为娼妓,妾身实在同情,便拿了自己的一点微薄的贴身银两来救急,未敢动用一分一毫的杨家积蓄……”

  话音未落,杨成祖已经一记耳光重重打在她脸上,整个屋子里都回荡着清脆的响声。

  ——“你哪有自己的银子!!!”

  她被打得整个脑袋发晕,天旋地转,踉跄了几下,终于还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真重啊!自她嫁入浦王府,还从未被动过一根手指头,这第一次挨打,她就差点被打得闭过气去。可想,他曾经心中对她埋了多少怨气,多少恨意,统统发泄在今天这一巴掌之中。

  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穿也穿不回去了。她知道,他们的爱情早就碎了一地,只是如今这一巴掌,让她彻底回过神来。

  他指着地上的她,像指着一堆恶心的垃圾,吼道:“你看看你,浑身哪一样不是杨家的,哪一样是赵家的?今天,你就是拆一根自己的骨头给王春华,都没资格!你哪有自己的东西!……”

  一句句针扎似的扎在她心上,越听、越哭,倒也麻了。

  心底反倒升出三分庆幸——至少杨成祖信了这套说辞,至少王春华的策略起了作用,至少目前还没有人知道王春华已经决定去陈国找赵铎。只要能瞒住这一切,打死她也无憾。

  被泪水洗过的眼睛,似乎更加明亮。曾经她比谁都怕死,现在忽然不怕了,之前想不通的许多事情,现在也豁然全部想通了。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

  西京的街道依旧一派华灯初上的热闹景象,天香楼里依旧纸醉金迷,只是这一切再也与王春华无关。

  她骑着马已经快要驶离西京,来到毗邻的九阳。这是一片荒地,前方不远处就有个小镇,她打算就在小镇上驻足一晚。

  不过现在她实在有些累了,从未骑过这么久的马,累得头晕目眩、眼冒金星,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她不敢再死撑,忙在一处大树根下停了下来。

  靠着树根坐了好一会儿,喝了点自带的水,总算缓过了口气。她抬头望向天边的月亮,愣愣地出神。母亲赵澧兰与她讲嫦娥的故事似乎还是昨天,王家一家子其乐融融也仿佛还是昨天。后来发生的事实在太快,快到来不及眨眼,一转头,她已经沦落天香楼,再一转头,她又沦落得颠沛流离,餐风露宿。

  泪水湿润了眼角,就快要涌出了。就在此时,身后传来沙沙的草丛被踩动的声音,惊得她浑身一抖,立即回头张望。

  这里远离城镇,全无灯火,只能借着些许星月的微光,她努力睁大眼,并未看见有任何人影,只见茫茫一片荒野。

  她心想,也许那只是夜风吹过草丛的声音罢!于是转回头来。就在回过头的那瞬间,她浑身的血液都冰冷了——面前赫然立着一个黑影,距她咫尺之隔。

  “啊……”她失魂落魄地尖叫,可还未叫出声来,便被一把捂住了嘴。

  那人的力气奇大,将她口鼻全部捂得紧紧,完全透不过气来,求生的本能让她垂死挣扎,只不过挣扎了两三下便力不从心,被死死控制在他身子下,使不出一点力了。

  等她稍稍恢复一点意识,只感觉那恶徒扒弄着她的衣衫,动作极其粗暴,她想大声呼救却喊不出声音来。转念一想,在这荒郊野岭之地,就算大声呼救又能如何,只会遭来更严酷的对待罢了。一想到这里,她的意识似乎也清醒了些。

  她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被压在地上,躯干几乎动弹不得,挣扎无门,只有手和脚能小范围移动。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咬紧牙关,悄然将手挪到靴子边,费力地掏着,不一会儿,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刃。

  胳膊被按着,挥舞不出,她咬紧牙关,对着恶徒的手臂用力划了下去。

  突然的疼痛让恶徒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抽回手,自然也就松开了她的胳膊。她明白机会转瞬即逝,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对着面前黑影的胸腹就狠狠捅了下去。

  因为压在地上,恶徒没能及时闪躲开,只听一声闷响,那分明是刀锋扎破衣物又戳穿皮肉的声音。她不知是否刺中要害,也知道接下来一定免不了凶猛的还击,心咚咚咚狂跳着,迅速拔出刀,又狠狠刺了上去。

  她就这样拼命地扎了数刀,黑暗中,能感到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身体喷涌而出,喷溅在她手上、身上、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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