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林。
木棉叹口气继续说:“然后,等紫芙醒来,一切都来不及阻止了,她赶过去时,看见俞千贝正抱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子痛哭,而后就是疯魔一样的行为,所有的送嫁人,都被他杀掉灭口了。为了堵住外界的悠悠之口,他便真的又迎娶了王家小姐,也就是他现在的夫人。”
“那紫芙是怎么去东境的?”
“紫芙眼见俞千贝愈发冷血疯狂,冒险将覆天灵石偷走了,只留心得给他,还有一行字‘天夺丧心病狂者,渡予有缘人’。俞千贝接连遭受打击,已来不及思考,闭门不出,甚至修炼得几次都险些着魔。紫芙偷走覆天灵石后便去了东境,她要出逃的计划一早便告诉了盛义赟,盛义赟也一早就开始着手准备,从身份到住处,早就散出消息,一切安排妥当。所以,当盛义赟成亲,俞千贝也不曾动过疑心。”
云悠奇道:“那他是怎么突然发现这事,现在向盛家发难了?”
“似乎是因为俞千贝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说那人看到了紫芙。俞千贝如梦初醒,风风火火就派人去查,当年忽略的疑点都串联起来,他觉得遭受背叛,所以一心要盛家付出代价、还要夺回覆天灵石。”
“这送信的人是谁?”
木棉一摊手:“这我就不知道了。”
云悠摸着下巴,把思路又放回紫芙说的灵石心得上,喃喃道:“她说,灵石并不是一块零碎的石头,不是零碎的石头……”
俞府。
“小姐,世首特意叮嘱,千万不许你去东境,你这样贸然前去,可不是让我们为难吗?”
俞璀一身紫色劲装,看着一屋子跪着的俞府灵士,面色焦急。
“你们没听到前线传来的消息吗?两军休战,不知伤亡,我怎么可以不去看我爹?”
有个灵士很为难地说道:“小姐,实不相瞒,世首离开之前就启动了嵩地的保护阵法,外人不能用灵力开启传送阵法进来,我们同样也不能靠传送去到东境。”
俞璀闻言有些意外,俞千贝这举动颇有些交代后事的感觉,心中不安更重。
“我可以不用阵法,灵骑呢?家中一定还有灵骑,用灵骑去,明早也能赶到东境了。”
另一人道:“大部分灵骑都被世首他们带走了,剩下的全被锁在了兽园中,钥匙,钥匙也在世首手中。”
俞璀紧紧抓住披风,自幼父亲待她最好,一见到她,哪怕上一秒还在发怒,下一秒就能对她笑,就连母亲也没有这种优待,其实他们夫妻感情颇为平淡。
可是,现在她该怎么办?骑马去东境,只怕她还没赶到,战斗都结束了。
“璀儿,骑的我的灵骑去吧。”
众人吃惊地看向门外,只见俞夫人慢慢走进来。
“娘?”
俞夫人手中有一串佛珠,颇有些超脱的气质:“我放你去,助你爹一臂之力。”
俞璀激动道:“谢谢娘,我一定会把爹待回来的。”
俞夫人未置可否,只点点头。
其他人还在犹豫:“夫人?”
“你们既还叫我一声夫人,便把我当做俞氏的女主人,我让我的女儿去帮我的丈夫,不对吗?”
满屋子的人鸦雀无声,俞璀已经飞快跑走了。
没一会儿,便听得一声凤鸣,风声呼啸直上云霄,那是俞夫人的翔风雀,振翅飞起,更快于俞千贝当日的灵骑雪马。
俞璀回头隔着云雾又看了一眼俞府,复又转头向前:“我一定会把爹带回来,一家人团聚。”
盛府。
盛卓、盛榭、胜风三人走到前堂时,正看见盛义睿与那灵匠刘椽仔细研究着令和。
三人拘下一礼:“叔父(爹、二世首)。”
盛义睿才抬起身点点头。
而刘椽这人长得瘦削,颇有些贼眉鼠眼的感觉,但看起来又显得极为恭敬,对三人行了一礼。
三人又回了一礼,也算打过招呼。
盛义睿开口道:“卓儿身子没事吧?”
“多谢叔父关心,我并无大碍。”
“那便好,但是你怎么不听安排呢?让你乖乖留在后方,你偏自己跑前线去。我们措手不及,后方也失了镇守。”
盛榭闻言想替盛卓辩解几句,但盛卓已道:“叔父批评的是,我下次再也不会了。”
盛义睿避开盛卓救他一命不谈,转而问道:“卓儿,俞千贝说你的剑令和有伤,你可知伤在何处?”
盛卓波澜不惊:“惭愧,侄儿并不知。还请刘灵匠帮我查看。”
刘椽闻言,小眼睛睁大些:“不敢不敢,少首客气,不过,我刚才反复查看,亦未发现神剑的伤处。”
盛卓走上前,拿起令和,在灯光下反复端详,盛榭也凑上前一同看。
刘椽又问:“敢问少首,这神剑令和从何而来?”
盛卓闻言看向盛义睿:“这,我只知自幼令和便在我身边,至于从何而来,我也不清楚,叔父知道得或许更多些。”
盛义睿想了想:“好像是兄长一次出门去游练,从外面带回来的,恰逢满月生辰,一桌子的宝贝,偏偏就抓了令和,手还险些被令和划破。”
盛义睿说话时,盛卓背对着他,皱眉认真观察着令和,突然瞪大了眼睛,然后又用手指试探地轻轻触摸着,心中的惊讶更被证实了,但表面上还是毫无发现地观察着。
刘椽听完盛义睿的话,没有多猜测,只道:“看来少首天生就是灵尘的出众灵士。”
盛卓闻言放下令和,道:“不敢当。叔父,若找不到令和的伤,那侄儿可以把它带回去了吧。令和从未离开过我身边,没有令和,我总觉得没有安全感。”
盛义睿看向刘椽,刘椽摇摇头,示意没有可发现的地方了,盛义睿便道:“那好吧。”
盛卓将令和负在身后,又问道:“哦对了,叔父,那日在半空中发光的究竟是何宝物?”
盛榭闻言也好奇道:“对啊,爹,那是什么神器啊?您是从哪得来的这样宝贝?”
盛义睿闻言瞪了盛榭一眼,这儿子真的不会看眼色,专挑他难堪的事情问。
盛义睿轻咳一声:“你们不是都知道那是覆天灵石了吗?其他都无所谓了,反正这宝物现在也不见了。”
盛卓悠悠问道:“怎么会就突然不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