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府。
盛义睿闻言,露了笑容:“我怎么会不放心魏兄,连宝物的存在都与你共享了,只不过这残石霸道得很,怕它万一再伤了魏兄。不过,眼下这情况,请魏兄一试,但千万小心。”
魏雄点点头:“放心吧,不过是个死物。”
盛义睿将那残石放出,魏雄施予灵力于其上,银白的光芒四射,慢慢升至半空。
魏雄皱起眉头,反复揣摩,收发灵力,同样的,他也能感受到残石的灵力,但也被抗拒不得合作。
待他觉得试探得差不多了,右手提起全部灵力,欲以修为压制残石灵力。
但与此同时,那残石似乎有了感应,银白光芒又强了几分,直照的魏雄和盛义睿都睁不开眼直视。
盛义睿从未遇到这种情况,心想莫非这魏雄的确能运转灵石?
但下一刻,魏雄的脸色开始变得极难看,双手也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魏兄?”
魏雄似乎听不见盛义睿的声音,双眼紧紧盯着那银白光芒,似乎想收回灵力,却几次没能放手。
“盛兄,帮我,阻断它!”
盛义睿忙出手阻拦魏雄和残石之间的灵力传输,又不得不伸出双掌才堪堪分开。
魏雄一分开便倒退数步,扶住桌子才停下来,一弯腰就吐了口鲜血。
盛义睿收回残石,走到魏雄身边:“魏兄,你没事吧?”
魏雄摆摆手,就坐在了凳子上,面色惨白,额头尽是虚汗。
盛义睿将手指搭在魏雄的灵脉上,只觉得血液汹涌,气息颇为混乱,甚至灵力竟有枯竭的感觉。
“这?”
魏雄才缓过来:“我的灵力被那块石头反噬了。”
盛义睿大惊失色:“什么?”
魏雄平复口气:“我加注灵力后,它突然也灵力大增,开始反噬我的灵力,我没有反手的能力,还好你及时出手阻断,我的灵力才不至于被它都吸走了。”
盛义睿闻言,突然想起什么:“你这么一说,那日,俞千贝来袭,我原本就想用这残石去抵挡,路上运功启发时,也是突然吐血,甚至直接晕了过去。”
魏雄抬眼看他:“盛弟,这究竟是宝物还是邪物?”
此话一问,连盛义睿都有些迟疑,将手中紧握的残石松了松,但很快又握紧了。
“魏兄,你先歇一下,我让下人给你备些滋补汤膳。”
随后打开门出去,一个下人忙躬身跑过来:“二世首有何吩咐?”
“昨晚夜宵的那个汤,让后厨再做一份,做好后你马上端来。”
那下人闻言颇奇怪:“夜宵的汤?昨晚我并没有给世首送过汤啊。”
盛义睿问道:“昨晚亥时,你在哪儿?”
“榭少爷有事把我叫走了,我办完事就回房歇下了。”
盛义睿闻言,又想起今早盛榭看了看自己和盛卓,突然明白过来,昨晚来送夜宵的是盛卓,那他会不会看到了那银白残石?
“无妨,你且去后厨,就要昨天的汤,他们会知道的。”
下人走后,盛义睿脸上神情尽收,右手攥着残石握成拳,又回了房间。
而另一边,盛卓正在自己房间里运功修习,经过皆灭诀和全力对战,他的灵力有散尽,但此时运功调息后,竟隐有收回增长之势,这倒是意外之喜了。
盛卓并不是一个喜欢领导别人的人,况且他现在被盛义睿压着,也不具备话语权。所以,他只能尽力提升自己的灵力,待到俞千贝找上门来,不至于毫无回手之力。
就如俞千贝所说,他已经无人可依,上次能被云大人救下也是靠了木棉的面子,他终究还是要靠自己。
调息后,他慢慢睁开眼睛,不知为何就回忆起幻林的时光,在他梦里,经常出现幻林的一草一木,而在丛林深处,最后会出现云大人一身白衣的身影。
这时,有人来敲门:“少首,二世首请您去前堂开会。”
“知道了。”
抓起令和就出门去了。
盛卓才走进前堂,便看见盛义睿坐在上位,面色凝重,而魏雄坐在他左边,面色疲惫。
盛榭和胜风刚好后脚就赶到了,三人一同行礼问安后落座。
盛义睿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今早得报,俞千贝已知晓分部所在,明天或者后天就将率嵩地所有精锐来分部讨伐。”
闻言,三个年轻人都是一惊,他们都没想到俞千贝的到来会这么快。
盛义睿的话说完,将目光锁在盛卓身上,似乎想从他的反应里看出什么来。
盛卓注意到他打量的目光,只迎着他的目光看回去,没有发问,坦坦荡荡。
盛榭问道:“爹,那现在怎么办?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盛义睿继续说道:“自从撤来分部,除了修养伤病,我和魏世领也一直在筹划,到底我们也是三大世家之一,总不至于在俞家面前毫无反手之力,东境各部精锐今日就可以到达分部,我和魏世领会将我们这些日子想的战略与各部世首商量。”
胜风道:“胜风愿做前锋,以劈天斩开道。”
盛义睿点头:“这是布局之一。卓儿,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盛卓看着魏雄道:“魏世领的脸色为何这样难看?”
盛榭和胜风闻言,才发现魏雄的确透着一种疲惫的病态。
盛义睿:“我们现在讨论的是眼前的战况,并非其他。你与俞千贝正面交过手,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盛卓站起身:“俞千贝是三杰之一,不用我说,就是叔父也不及他的灵力修为。所以,叔父究是不是有什么能获胜的底牌?”
盛义睿与魏雄对视一眼:“所谓底牌,怎么才配得上?”
“这,或许叔父自己才清楚。”
盛义睿闻言,三角眼有些狠厉地盯着盛卓,昨晚送夜宵,他果然有所察觉!
盛卓继续道:“不过,既然是底牌,叔父不露也罢,但到了与俞千贝正面对决时,可千万要发挥全部作用,不然就算我东境各部胜过他嵩地各部,也是一场败仗。”
盛榭和胜风闻言都有些迷茫,不明白他们说的底牌究竟指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