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校门,他并没有重新牵住,两个人就这么尴尬一句话不说,到分岔口时,她实在忍不住率先开口。
‘那个,我得从这条路走了,那就明天见了。’
听他答了好,她便转身向岔口处走去,回头见他走远了,赶忙招手,身后鬼鬼祟祟的两人,这才走到她身旁。
‘他咋没送你?’
眼神中还透露着刚才未曾消去的尴尬,嘴角下垂:一路上什么都没说,尴尬死了。
‘你没找话题?’放学搭子其中一个开口道。
‘没有,我们两个是不是太快了?不都是从朋友进阶到恋人吗?我刚知道他名字就……’
剩下的话被另一个打断:哪快了?我们班那个才认识第一天就在一起了,然后不到三天就亲了好吧?
木梓琳悻悻垂下脑袋,不言语了。
身旁又接着开导:我听说他之前没谈过,跟女生又不玩,所以不知道怎么相处很正常啊。
她木讷点点头。
‘你们慢慢谈,算起来你们都还是彼此的初恋呢。’
也是,她跟那个人谈的事情只有许珍知道。
终于星期六,只要坚持完这半天,就能快快乐乐回家去了。
清晨,曙光微微洒落,透过教室那抹淡绿色窗帘,细碎的光斑映在教室角落。
依旧桌子上是煎饼,她跟许珍相视一笑。
她们两个都是你带一天我带一天,两人都是煎饼的忠实粉丝。
吃完煎饼,弯腰在桌兜翻书的时候,摸到一个热腾腾的袋子,软软的,将东西拽了出来,是水煎包子。
问向身旁的同桌才知道是他送的。
许珍瞧见,嘴唇叠在一起,狡黠一笑:有爱心早餐了。
她无奈一笑:是包子早餐。
许珍又继续逗她:那是我的好啊?还是他的。
‘都好。’轻轻歪下头,挑下眉毛。
‘还会一碗水端平了。’接着,又像是想起什么,开口道:明天KTV他去不去?
‘我没问呢。’
‘你想不想他去?’一脸探究而期待着。
‘都行,看他自己了。’思索一番,回答道。
铃声响起,早读上了,上早读她一般就是在补作业或睡觉。
重新将包子塞回桌兜,拿起本子奋笔疾书起来。
下了课,又急急忙忙去交作业,而后趴在桌上补觉。
待到上完第二节课,再去桌兜翻书时,才记起来还有他给带的早餐。
摸了摸,还有丝些暖意,拆开塑料袋,里面已经都是热气凝聚在一起的水珠了。
浇上水汁,将包子用筷子岔开,果真好吃。
第三节下课,她又拿着当初的糖果去找她,学生时期在学校睡醒第一件事就是喝水或者吃糖,以便口腔不再犯苦。
他也是睡眼惺忪,想必是比她睡得还久。
她将糖果递过去,他剥开,塞进口中。
‘你明天有时间吗?’她就站在他面前,静静等待着什么,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眼神中却流露出期待。
‘怎么了?’他神色淡淡,有些疑惑。
她开口解释:明天跟许珍她们去KTV,你去吗?
他垂下眼眸,她等待着他的回答,忽然觉得几秒钟时间,太长。
‘好。’
‘那明天给你发地址,我先回教室去了。’眼眸里淬满了笑意,脸颊上的梨涡显现真切,低眸离开。
放学,二人一高一低走着,相差不多。衣袖摩擦在一起,二人的指尖时不时碰在一起,谁也没有主动伸手牵住。
临走时的眼神交汇,而又急忙避开。仿佛是无声交流着什么,他们的心跳与呼吸仿佛同步,在相互倾听。
霓虹灯光在KTV的入口处闪烁,对于这些学生来说像是开辟了新世界的大门。
推门进入,有每个包间时不时传来的歌声,微弱而又吸引,是对新事物的好奇与期待。
交完钱,进入包厢,彩色的灯光在天花板上旋转,投射出斑驳陆离的光影,转而,柔和的灯光和炫目的镭射光交替闪烁,创造出一种神秘而又迷幻的氛围,让人置身于五彩斑斓的梦境中。
几人都是休闲的服装,脸上清素淡雅,与这周边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大家围坐到屏幕旁,点了水果跟饮料。青春期的男生们总对酒有种“钟情”挑战,又点了几瓶酒。
麦克风传唱着各种风格的歌曲,从经典老歌到流行金曲,话筒不停传送着,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投入和享受。在这个小小的包厢中,可以暂时忘却外界的烦恼,只剩下音乐和欢笑作为沟通的桥梁,将每个人紧紧联系在一起。
一个个都渐渐到齐,许珍介绍着高新的那位“朋友”,而后欢闹一番。
她坐到木梓琳身旁:你对象还没来?是不是找不到地方。
木梓琳抬起亮着的屏幕,上面是她跟他聊天记录。
‘你能找到吗?要不我出去接你。’
直到过了快十分钟,他才回复:我家里有点事,我去不了了。
‘好,那你先忙。’
就再也没有回复了。
‘没事,下次再约嘛,还长着呢。’许珍安慰道。
她不言语,勾起嘴角,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我知道,你未来对象看你呢,快过去。
说着,笑着将她推搡过去。
坐回椅子上,又跟身边人畅聊起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自己也没有邀请过他。
上完晚自习,他让许珍告诉她,他今天晚上有事就不跟她一起了。
结果在回家路上,身旁戳了她一下,示意她看那边,这才看见,他跟他朋友并排走着,不知说些什么。
她搭子拉着她走近,周围喧闹,听见一两个词,她搭子告诉她,是游戏,木梓琳不玩游戏,当然不知道了。
重要的事情就是游戏?即使不跟她一起走也没什么,为什么撒谎。
他到底还想不想继续下去了?
回到家,打开聊天框,打了很久的字又一个个删除,最后跟日常一样:晚安。
这次对面没有回复,直到洗漱完入梦也没有回复。
她打开飞行模式,睡觉了。
第二天清晨醒来,看见那条未读消息是晚安,便安心去上学了。
照常的包子,大课间下雨没有去做课间操。她找到他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出。
他的回答她始料未及,原因是他朋友告诉他,木梓琳对他只是玩玩,不是认真。
???
这哪里来的谣言?
在当时那个时候,余礼冬不过是一个普通不会穿衣打扮,留着大众的发型,长着普通相貌的人而已。
而在这个陕西的小县城,木梓琳长相是那种舒服干净的,他们大多都认为,她好看。
而对于自卑已久的她来说,心里认为就是那个四班的狗东西,鄙夷自己然后又见不得自己好搞出来的。
“没有,你别乱想。”想了半天,又想不出来怎么安慰的,那只能……
‘我喜欢你,这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一点撒谎。’
望向他的眼神坚定而柔和,那真挚的眼神在告诉他: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