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楚怀儿给卫家如打了电话后,心里一直忐忑不安。
他完全没预料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如果不出意外,没有碰到陶梦越他们……毛幼晏一定不会原谅傅子珩背叛了他们的感情。
可现在,他背后的手脚暴露无遗,毛幼晏一定会恨他,也会对他心寒吧。
她只会觉得他那样做伤害了傅子珩,不会想到他喜欢她,想和她在一起做了多少的努力。
但过了一夜,毛幼晏一直没给他打电话来,甚至连消息都没发一个来,难不成陶梦越又帮他隐瞒住了?
不对,即使陶梦越瞒着不说,傅子珩一定是有所察觉。
卫家如一夜没睡,迷茫着,骄傲地等待着宣判,却没有一人来告诉他情况怎么样,难不成毛幼晏知道这事后,甚至连话也不想和他说了吗?
他又开始胡思乱想。
一上午又过去了,他待在酒店里喝着闷酒,浑浑噩噩。
终于,电话响了。
卫家如急忙拿起来看,却是陶梦越打来的。
“喂。”卫家如的声音多了几分沙哑。
“现在什么心情?”陶梦越是趁着林肆在自己房间办公,她才小心给卫家如通话的。
卫家如的态度却很不友善:“你是来数落我的就挂了。”
“你难道不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吗?”
“幼晏她不知道吗?”卫家如只想问这一个问题。
“应该不知道,我没说,但傅子珩应该是知道了,不过他不打算告诉幼晏。”
“傅子珩不是希望我远离幼晏吗?现在被他抓住把柄,怎么可能不告诉幼晏。”
陶梦越打算这是最后一次提醒卫家如了,所以还算有耐心给他讲着:“我不得不说,你昨晚的计划实在是太卑鄙了,你陷害傅子珩我可以不管,但你没想过幼晏会有多难过吗?你和傅子珩相比,完全没资格站在幼晏身边。傅子珩可能一直都不会把你的事告诉幼晏,不是对你大度,而是保护幼晏。”
陶梦越带着训斥的口吻厉声说着,卫家如听着陷入了沉思中,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卫家如,你那么聪明,为什么偏偏在感情上犯糊涂?虽然你在幼晏心里还是以前那个朋友,但你能坦坦荡荡面对她吗?你能问心无愧吗?”
如果能,他就不会把自己封闭在房间里,一个人颓废迷茫着,自己做着最坏的打算,要离开毛幼晏。
卫家如一直沉默,陶梦越自言自语接着说:“我希望你自己把前因后果告诉幼晏,说不定她还会原谅你。”
“但你不知道,就算错误被原谅,我们还是会生嫌隙,所以能帮我隐瞒下这个错误吗?”
“卫家如……”
“我宁愿远离幼晏,也不想在她心里留下污点,你懂吗?”
陶梦越有些听不明白了,问着:“什么意思?”
“等这风头过了,我打算去申请国外舞院,从幼晏身边离开。”
陶梦越听了吓了一大跳,激动地说着:“不至于这么严重,退学的事可是大事,你要不想就不说,干嘛要走?”
“或许我自己也需要冷静一下。”
……
陶梦越沉默了许久,卫家如最近是做了很多疯狂的事,但这么多年的朋友,想着他一个人去国外,心情有些复杂。
电话里没了音,电话却是通着,卫家如知道陶梦越现在很矛盾很纠结,突转话题逗弄起她:“喂,是不是还担心你醉酒亲我的事,我会说出去?”
“嗯?”陶梦越一下警觉起来,却又很无奈地说着:“现在你说不说也无所谓了,反正你要走了。”
卫家如嗤笑一声:“你昨晚身边的男人是谁?”
“没谁……和你没关系。”
“如果他对你好,你就不要犟,”
“都说了没什么关系。”
陶梦越略微激动了,卫家如反而更确认了。
“好了,不说了,希望能尽快办理好留学的事。”
“那你什么时候和幼晏说?”
“幼晏吗?她最近肯定都会和傅子珩待在一起,不打扰她。”
通了个电话,卫家如似乎没那么困惑了,离开是最好的选择,不能得到的爱就让它成为过往。
那年,他们一起进了舞校,成为了同班生。
毛幼晏小时候比现在还要瘦弱,脸上透着病态的白皙,四肢软弱无力,感觉一阵风都能挂跑,可是,她总是笑着,特别喜欢在人群里嘻闹,说话声音软软糯糯的,班上同学都很喜欢和她在一起玩,卫家如那个时候便对她移不开眼。
明明经常生病,体质比不上其他同学,却又很要强,很多困难的舞蹈动作也要坚持练好,从来也没缺席过课程,受了伤也很少哭。
该说她是天生的乐天派还是太懂事不想再让父母为她操心呢?
卫家如也不知道,只觉得和毛幼晏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晴天。
他的家庭,旁系亲戚都是做教育工作的,家风特别严谨,回到家里,比在学校里时间安排得还要满,明明是个艺术生,却要和普通学生一样要求很高的文化成绩,直到上大学前,他的生活都是练舞学习两件事,很少很少有自己能利用的时间。
而毛幼晏,是这十多年里,唯一让他开心的人。
不属于自己的,终究不会属于自己。
就算过去再美好,也得向前看。
陶梦越挂了电话,走出房间在阳台上吹着风,想起以前校园里的他们三。
卫家如那时候真的是校园男神,是个很阳光又干净的男生很多别校的小女生都跑到学校去追他,可卫家如不屑一顾。
其实陶梦越自己也对卫家如有过不一般的喜欢,但看出卫家如眼里只有毛幼晏,很早很早就没那种想法了。
可没想到长大后,彼此的初吻给了对方,命运有时太捉弄人了。
陶梦越正一个人发呆看着窗外,不知什么时候,林肆走近了,脱掉自己外套搭在她的背上。
“不知道自己发烧吗?还吹风。”
“风吹着很舒服。”
“想你男友了?”林肆一半玩笑一半不爽地问着。
陶梦越顿了许久,冷笑一声:“我有男友吗?”
林肆脑袋轰隆一声,之前她是在撒谎吗?可她的吻一点儿不生疏,难不成是分手了?
林肆站在陶梦越身旁,声音低哑地问:“分手了吗?”
“分了吗?”陶梦越说着又呵得一声笑:“你真的相信我有男友吗?”
“你骗我?”林肆微微有些恼怒,但有股说不出的开心。
陶梦越不说话,扯下衣服递给林肆,转身走到客厅沙发坐下,打开电视机,完全不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