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上头
终于,在死了不晓得多少回后,江天杀完了场上的成型体。
不开手电,3分钟,一次性清场。
很明显,他正处于一种非常微妙的状态。
换句话说,死上头了。
就跟很多人玩游戏输上头一样。
越输越玩,越玩越输。
大多数人在这种情况很难冷静下来,老老实实、稳稳当当地开下一把游戏。
相反,他们会越玩越浪。
越输越浪,越输越要玩花活儿。
哪怕要赢了,他们也会抱着一种“不行,我不能赢”的奇妙心态,去尝试更离谱的操作。
这种状态一般会延伸出两种极端:
第一种,越输越浪,越浪越输。
在这种压着火的情绪下,他们的手法不断变形,导致连一些基本操作都能打歪来。
最终的结果很可能是被系统硬送一把智障局赢了,耻辱下线怒删游戏。
第二种,依然是越输越浪,越浪越输。
但他们会越输越“死静”。
死静,跟死了一样安静。
不是冷静,他们一点都不冷静。根本不看局势,也不听指挥。
大概率一声不吭,只是自顾自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眼里只有操作、细节,还有对方的命。
如果顺利的话,他们的技术会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
江天现在就属于第二种极端。
其实蛮突然的。
在此之前,他还抱着一种“我是来拿奖励,顺便玩游戏”的态度。
一会儿沉浸式体验,一会儿暴力攻略。
确实一直很认真,从未有过松懈,但绝对没有像现在这样专注。
以至于他一次性杀完还不够过瘾,还要读档重来。
主动削弱镇静的效果,控制在刚好能够秒杀成型体的程度,以减少灵能消耗。
期间他还不断骚扰怪物本体。不为打伤害,只为在延续暗影状态的同时制造更多的弱点。
最终以最低的消耗,最快的速度,上演了一场近乎完美,堪称极限的连续暗杀。
又复刻了几次,江天才算作罢。
此时,怪物正在搜寻敌人。
它没有眼睛,自然也没有目光。
可它能察觉到,场上的成型体正在以一个惊人的速度死亡。
本能告诉它,有一个敌人正在杀戮自己的子嗣。
那个敌人非常狡猾,总是突然出现、突然消失。
回过神来,自己的子嗣们已经变成了一滩粘液。
它没有思考的能力,但它知道必须找到对方,将其吞食!
与此同时,江天的目光正在怪物身上。
他也没有思考的能力。
处于“顿悟”状态下的他,也是完全凭着本能行事。
呼吸、行动。
滋啦!
气息完全暴露,两“目”交集!
“吼!”
怪物张嘴,想要锁定江天,牵引住他。
咻!
只见一束流光掠过,中断了锁定!
紧接着,江天一拳落下,狠狠掏进那嘴里。
血肉、粘液飞溅!
镇静!
怪物的能力并非没有限制。
想要牵引物体,就必须用对应大小的嘴发动能力。
小嘴控不住大东西,大嘴收不拢小玩意。
而当怪物试图用嘴锁定自己时,就等于把对诛心毫无防备的部位暴露了出来。
噗!噗!噗!
诛心穿体而过。流光化作电网,在怪物的皮肉上流淌。
脓包被纷纷引爆,露出还未成熟的嘴。
然后皆被最大倍率的秩序摧毁。
只要秩序的效果还在,新生的嘴就没有成长的机会。
这样一来,怪物就再也没有抵御诛心的手段。
只能任由其三刀六洞,失去一个又一个阵地。
而江天则负责在这过程中拉扯怪物。
“吼!”
无数货物狂舞,龙卷风一样奔袭。
怪物身处旋涡中心,难以接近。
江天穿行在刀刃碎石当中,心前所未有地静。
仿佛整个世界都慢下来了。
心如止水,眼似明镜。
对方身上的嘴已经所剩无几了。
仅存的几个还是自己特意留的,以免最大的那张嘴退化到可以牵引自己的程度。
而此时依照大小判断,这张最关键的嘴已经进入自己的斩杀线。
是时候分胜负了。
只见他就像一道撕开黑夜的光,拉扯着电芒从天而降。
也就是这个时候,怪物突然颤抖,主动枯萎了余下的嘴。
大嘴陡然退化,锁定了江天!
“这才是胜负已分!”
如果怪物有思想,一定会这么想。
但是——
嘭!
江天毫不犹豫地迎面撞上飞旋的货物。
大量血液、组织飞溅。
他的整个下半身被货物撞的粉碎,惨不忍睹。
但也因此脱离了怪物的锁定。
镇静!
江天挥舞着肆意释放电流的匕首,宛如落雷!
早在暗杀成型体时,他就为怪物刷满了弱点。
所以从头到尾,他打的都是双倍伤害。
风暴中心,落雷击穿了血肉之躯。
大嘴消失,货物坠落。
怪物还想挣扎,却被诛心一一扎透余下的嘴。
至此,怪物身上的嘴全部消失。
战斗结束。
粘液和血肉组织之中,江天重新站起身来。
【治疗喷雾】
【品级:深蓝A级】
【类型:奖励道具/消耗品】
【用途:使用一次后完全消耗。使用后,治愈少量伤势。】
【备注:一瓶治断肢,两瓶治腰斩,嘎嘎好使!】
这时,他才从“顿悟”状态醒过神来。
冷意收敛,拾取对方掉落的物品。
【员工晋升凭证A】
【品级:无】
【类型:剧情道具/任务道具】
【用途:可用于完成任务】
【备注:欲望在它身上孕育、成长,直至瓜熟蒂落。】
【奇异的能量体】
【品级:深蓝S级】
【类型:奖励道具/材料】
【用途:可作为一些道具的制作材料。】
【备注:其中蕴含的精纯能量令人叹为观止。】
把凭证收进背包,能量体则是直接喂给了从刚才就一直在嗷嗷乱叫的黑坨子。
反正喂了也白喂,出去之后还是要还回来的。
不如看看会发生什么。
回到仓管房。
江天换下满是粘液、血渍的破布条,随便捡了些东西穿。
有点味道,但他已经麻木了。
“走吧。”
一句话也不愿意多说,江天走出仓管房,离开仓库区。
岙曼连忙跟上。
路过那堆“肉山”时,岙曼打了个颤。
对眼前这个人的畏惧又深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