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理智的,我平时都很少找他聊天,找他帮忙也很少,他不会知道的是吧?”顾烟低下头默默说。
林念之没有和她再讨论这些问题,也没有任由顾烟停留在这种问题中。
她眼里带着笑,宛如公式化地笑:“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小的时候一直在外婆家长大,在我初二时我妈把我接到了她住的地方,也是那时,我认识了秦墨,他比我大一岁上初三,和他相识后,我每天都会以欺负他为乐趣,看他生闷气看他难受看他偶尔被我气的脸色都变了,我都会开心,那时起,我其实并不太明白,为何他总是这般我说什么便是什么。”
“后来,我才明白原来有一种情愫叫做暗恋,可我知道他暗恋我之后我会体贴他吗?我不会,我只是变本加厉,反正他都不会生气,可以帮我写作业帮我带东西,何乐而不为呢?”
“再到后来,我稍微对秦墨有了一点不一样的感觉,我才发现暗恋这东西真的很难隐藏,我忍不住地想要看见他,而且想到之前的事,我竟有点心疼他。”
顾烟静下心细想。
如果缘分差点,那林念之就是一个将对她好之人的感情随意挥霍的人。
她不知该做何表情,想到楚泽又想到林念之说的话,她忽然无比庆幸自己喜欢的是苏慕白这样的人。
其实懂得感谢也不错。
“所以我之前说如果你暗恋过别人,他肯定知道,这就是原因。”
“可我暗恋的那个人并没有发现我喜欢他。”
“哎呀,怎么跟你说你听不进去呢,我都说了,你的种种表现可能像他叙述爱恋,然后他知道你暗恋他但他只是没有说,就像我上述情况。”
……
或许林念之说的在理,可顾烟烦闷至极,不愿再想这类问题。
但她还是替苏慕白辩解道:“他不会如此。”
她又快速找到话口,转移话题:“那今天你和秦墨为什么会吵架?”
林念之原本像似跟她讨论人生哲理的认真神情瞬间焉了下来。
“怎么又回到他身上了,真烦。”
林念之猛喝了一口她面前的奶茶,顾烟心想,得,更像假酒。
她身体往后靠到后面的椅子靠背,她不想说这些问题,顾烟看得出来。
其实直到她没有问林念之吵架问题之前,她都一直以为林念之找她出来是给她哭诉,然后她顺便开导安慰让她不要多想。
好吧,她不需要。
她只是单纯地叫她出来聊天。
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呀!
林念之放在桌子一旁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她又拿起来挂掉,和之前一样没有犹豫。
“还是秦墨?”
“嗯,除了他还能有谁。”
又一次电话进来,林念之再次挂掉,秦墨又打进电话,林念之又挂掉,如此反复好几个来回。
“其实你可以把他的电话号码拉进黑名单。”顾烟小声提着建议。
林念之又一次挂掉秦墨的电话,她抬头:“可他还没哄我呢,我把他电话拉黑他就打不进电话了,那还怎么哄我?”
她的话语傲娇又笃定,甚至还带有一种矫情的意思在中间。
她知道秦墨会哄她,一定。
“行吧。”
秦墨电话又一次进来,林念之停了几秒之后才接起。
她打电话的表情超级有趣又丰富,她应该早就原谅他了,只是嘴上不饶人故作生气。
顾烟拿起手机打开便签打字,随后又放在她眼前:“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回头见。”
林念之点头。
顾烟看了看时间,回宿舍取完书包之后直接去了教室。
她到的时候,苏慕白已经到了教室坐在座位那边写卷子。
是他自己买的卷子。
顾烟打过招呼之后,便静下心来一直刷着各大题型。
“顾烟,你帮我看一下这个题可以吗?我一直不太懂。”
苏慕白将卷子推到她面前,嗯,数学最后一道大题。
顾烟余光瞥了他一眼。
她到底给过他什么错觉,让他以为她会做数学大题,还是他不太看得懂的题。
顾烟心里没底地认真审题,生怕漏掉关键点,嗯,一遍一遍。
行吧,是真的有难度。
顾烟很想帮他,但层次不够,她又将卷子推回到他那边:“无能为力。”她又说,“哎呀,这题也太难了,我不会。”
“行吧,那我一会问问老师。”苏慕白只好收起卷子。
“嗯,一会老师来教室了,你可以去问,现在他们在开会想问也问不了。”
‘建材’每周天学生下午都要来学校上晚自习,而老师需要每周这个固定时间开例行会议,所以现在正好是开会时间。
苏慕白:“嗯,要不要一会一起?听题。”
顾烟有点诧异,她是属实没想到他会问她要不要一起?
他为什么会这么说,顾烟竟然心里有点慌。
“还是不了吧,我现在也在做题,也不知道老师什么时候会回来,打断我思路。”顾烟拒绝了他的提议,因为,“要不你回头给我讲讲?”
苏慕白应了下来:“也行。”
顾烟又一次知道他不会拒绝。
因为她刚才是在做题时给他帮忙看题,其实也算是他另一种意义上打断她思路。
他呀,讲题以回歉意。
顾烟觉得好笑,如此含蓄,要换别人还真没几个人能懂。
初冬的风冷冽又冰凉,感受不到温柔,树上所剩无几的树叶也摇摇欲坠,连穿着棉衣的人们都紧了紧衣服,周围到处透露出冬天来临的信息。
顾烟待在带有暖气的教室,感受不到寒意,甚至还有昏昏欲睡的迹象。
房间内外的温度差太大,她最近感冒了,整个人都不舒服。
课间活动。
一下课,顾烟就趴到桌子上,‘阿嚏’一声,她打了一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尖,拉紧衣服,继续趴在桌子上。
“我要去接水,要不要给你带上?”苏慕白拿着他的水杯站在一旁,等顾烟的回话。
“嗯?好啊,杯子在这,谢谢。”
顾烟将桌兜里的水杯取出递给他,‘阿嚏’又是一声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