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心当然明白这话的意思,只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这件事情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拔掉它才会有心思考虑其他的。
莱斯利酒店
三层的莱斯利金光闪烁,金碧辉煌,到处闪着奢侈的光芒。
“好幸运啊!今晚能一睹上流人士的风采!”
“哎哎,我听说,今晚好多大牌明星也会到场,徐冰冰,刘天仁,刘荷娜也会来耶。”
......
旁边的女人们兴奋地谈论着即将要看到的人。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可她们谈论的这些话题丝毫引不了冷心的好奇心,她只对一个人感兴趣。
大堂经理在前面喋喋不休地说着注意事项,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冷心,大家都是一副即将要上战场准备英勇就义的样子。
“冷心是哪位?”突然经理叫到冷心的名字。
“我是。”
“跟我来!”
“冷小姐,今天的宴会很重要,虽然秦总已经提前跟我打过招呼了,但是我还是要嘱咐您两句,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这可是整个T市所有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的聚会,不能有一丝闪失,否则我也会吃不了兜着走的,我...”
“我明白,不会出现您担心的那种状况的。办完事情,我就会悄无声息地离开。”
“嗯,那就好,谢谢理解。”
看着这个经理离开,冷心朝着宴会厅走去。
冷心学着身边服务员的样子,单手端着托盘,托盘里还有模有样地放着几杯饮品,边走边寻觅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淡定点儿!他们还没到呢,你这样容易穿帮。”秦天走到冷心身边,顺手拿起一杯饮品,跟冷心说道。
“管好你自己吧!”
“哎,你这是卸磨杀驴啊!”
“太沉,不背;太蠢,该杀!蠢驴!”冷心看着秦天重重地说出‘驴’这字。
“你!我这么帮你,居然这么说我!哎,你!”话还没说完,就看着冷心朝着一个方向急匆匆地小跑过去。
“女士,给您的饮料。”冷心走进那名女士的身边。
“谢”在她转头欲要向冷心道谢的时候,看到冷心的脸,整个人一怔,‘谢谢’二字都没有说完整。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女士,我带您去休息室换一件礼服。”冷心不着痕迹地故意手一抖,把一杯饮料倒在了面前这位女士的礼服上。
“你怎么回事儿?你们经理呢?毛毛躁躁的,不知道今天在场的各位非富即贵吗?干什么吃的!把你们经理找来!”旁边一位穿着华美,珠光宝气的女子大声嚷嚷道到,和她精致的妆容所描绘出的大家闺秀的模样一点儿都不相符,这就是所谓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吧。
“不是的,是我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劳驾您带我去休息室,我还有一套礼服,让司机帮我拿上来换上就好。”
“好,您跟我来。”冷心淡淡地说。
“晓华,我陪你去。”旁边一位俊朗的男士开口道。
这是一道让冷心永远不会忘记的声音,就是这个声音,让自己的家支离破碎,冷心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撕烂它。抓着托盘的手狠狠地用力,“女士,我带您去换衣服!”
听到了冷心不满的声音,“你留下来陪着客人门,主人离席有失身份,我去去就来,很快就好的。”独属于女性的温婉,善解人意,沈晓华对身旁的男人温柔地说。
男人打了两个响指,“陪着夫人,保护夫人的安全。”
“是!”两名保镖齐齐点头。
冷心带着沈晓华来到休息室,保镖就在门口候着。
冷心在房间里反锁了门。
女人看着冷心,内心的滚滚洪流汇成江河,终于决堤成汩汩泪水,夺眶而出。“星星,星星,我的星星!”
冷心卸掉伪装,露出冰冷的容颜,冷冷地看着眼前熟悉的陌生人。“我只想知道真相!你离开我们的真相!爸爸离世的真相!”
“什么意思?冷峻他,离世了?!怎么可能?他不是带着你去佛罗伦萨生活了吗?到底怎么回事?”沈晓华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噩耗吓得魂不附体。
“装什么?你敢说你不知道他早就离世的事情!我早已变成孤儿,在福利院生活了十二年,而你,早已摆脱了贫民窟里的穷人形象,摇身一变,成了最美艳的豪门阔太,再也不用痴痴地望着橱窗里的花裙子移不开眼!”
“星星,我...”
“夫人,您的礼服送来了,请您开下门。”门外的保镖适时地打断了沈晓华的话。
“给我就行了,夫人不便拿。”
门外的保镖似是不相信冷心的话,朝门内望去,被冷心及时挡住视线。
“我说了,夫人现在不方便拿,你想看见什么?信不信我告诉总裁你偷窥他妻子换衣服!”
保镖被冷心的话吓得缩回了头,退了回去。
“今天来见你就是想知道当年发生所有事情的真相!为什么他会说是我害死了他,是我逼你离开?为什么他会那么恨我?天天晚上入梦来折磨我?”想起每天晚上做的噩梦,就会被惊醒,这是冷心最害怕的事。
“夫人还没换好?”久等不来沈晓华,欧文向宾客致歉亲自上来找她。
“夫人还在里面。”
“晓华,晓华,我是欧文,你打开门,我帮你换。”
房门被打开。
“夫人,再次向您说声抱歉,也感谢您的宽宏大量,不与我计较,听说您乐善好施,经常做义工服务,所以想邀请您周六到爱之屋福利院来,跟小朋友们做做游戏,读读书,讲讲故事,望您不要推辞。”知道今天肯定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于是冷心借做义工为由,想要在那天问个清楚,明白。
“好,我一定会去的!不过我是代表欧文集团,不代表个人。”了解欧文的多疑的性格,这样冒昧的答应肯定会引起他的怀疑,但是代表集团的话,就是为集团的正面形象做宣传,出于对集团的考虑,他也一定会同意自己的决定的。
果不其然。“我同意了,我们现在下去吧,不能让宾客等的时间太长,不礼貌。”
看着他们一行人的身影逐渐远去,慢慢消失在走道的尽头,冷心突然好难过。‘星星’这个名字不知道已经有多久没听到了,还以为这辈子不会有人在提起这个名字了,心里五味陈杂。
冥冥之中不知道有什么在牵引着自己,冷心慢慢地走回热闹的大厅,在人群中搜索着那抹熟悉的身影。
“妈妈,其实我好想你。”看着远处的晓华,冷心的头脑里浮现出这句话,眼泪也簌簌地落下。
“不要看了!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其实你心里也很清楚当年那件事情的原因,你只是不能接受,想要听当事人亲口告诉你。”
“所以真的是我害自己的家支离破碎?为了救我,妈妈不得不选择接受欧文,离开我和爸爸,用自己换来我治病救命和爸爸去意大利生活的钱?可我爸是因为吸毒离世的,既然有钱为什么不带我离开?选择那样一条自我毁灭的路?”冷心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回变成这个样子。
“时间太久了,这件事情的原因我还查不到,也许欧文会知道。当年那件事,你生病只是一个契机,就算你相安无事,这件事还是会发生,这是迟早的事情,欧文可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主!”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从她的嘴里亲耳听到事情的真相。”
“你要见的人,做的事都已经完成了,我也可以功成身退了,这种聚会特别的无聊,我们走吧!带你放松一下!”秦天拉着冷心就离开了大厅走向停车场。
吹吹风,冷心的头脑也冷静了不少,自己一直在纠结的这件事似乎已经填满了冷心整个生活,不论做什么总能想到这件事,尤其是在看到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手拉着手的样子,冷心的心里就越发的苍凉,难过。人总是对自己求而不得的东西感兴趣,却忽视自己已经拥有的东西,其实这是一种悲哀,当有一天自己拥有的东西也不存在的时候,才会恍然大悟这个道理,珍惜眼前的才最重要,其他的一切都是浮云,只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人寥寥无几。
“冷心,你看上去似乎很洒脱,除了自己感兴趣的事,对周围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但我觉得你活得并不轻松,你画地为牢,把自己困设置的牢笼里。你没有犯错,不应该这样惩罚自己,对自己好一点,知道吗?”
“你说的没错,我是把自己关在笼子里了,我要把自己释放出来,不管明天的真相是什么,我都不想再做以前那个冷冰冰的人了,我要改变,我要找回属于我的七情六欲。”
“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牺牲一下我自己,帮你找回你的七情六欲!”
“这么勉强?那就不用了,其实我找的也差不多了,也不是非你不可!”冷心还高傲地哼了一声。
秦天被这一声逗笑了,腾出一只手,拨弄了一会儿冷心的头发,冷心居然也没生气,要知道,练跆拳道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暴露出去,冷心没有拒绝就说明在她心中已然接受了秦天。
“这是哪儿啊?”看着眼前陌生的景象,冷心忍不住地问道。
“这是我的秘密基地。你是这里的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客人。幸运吧!”秦天很是炫耀地说。
“荣幸之至。”
看着眼前微缩的星空世界,冷心对秦天又有了新的认识。原来在他的心中也住着一位少女,憧憬着这样美好的世界。
“我很喜欢天文学,喜欢研究星体的形状和运行轨迹,而且我相信在这些星体之中一定还有生命的存在,这些生命与地球上的不同,它们真的能做到和睦相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是真正的大同社会!”秦天两眼放光地说着。
“难得,能从你这种大资本家嘴里听见这样的话!”
“这是你对大资本家的偏见!”
“你还挺乌托邦的!如果可以,这样的社会当然好。但根据达尔文的进化论来看,物竞天择,弱肉强食才是不变的真理。除非都是单细胞生物,细胞少,连想法都没有。”
“所以你是在说你自己,没有想法,单细胞生物?”秦天抓住冷心的话柄,揶揄地说。
“哼”冷心哼了一声,没理他。
看着头顶上的星空,思绪也放飞到了那片星海里。人世间太多纷扰,太多剪不断理还乱的烦忧,你不伤害别人,却有可能成为别人伤害的对象;这个世界到处都充斥着无信,欺骗,谎言,背叛等暗黑元素,人们时时刻刻都在提防着身边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就怕受到这些暗黑元素的侵袭。可百密总会有一疏,再强悍的堡垒也会有裂缝的时刻,无所避及。
“想什么呢?那么专注!给。”从冰箱里拿出饮料,看到冷心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秦天很好奇她在想什么。
“黑暗让人感觉很压抑,但是其中星星发光的点缀却是很温暖,你不觉得很矛盾吗?”
“黑暗和光明本来就是相辅相成的,缺一不可,这叫能量守恒。人的好运和厄运也是这样的,要守恒啊!所以人不会一直背下去,也不会一直好下去。关键就是你在面对它们的时候会怎么想?福祸相倚。”
冷心没说话,他说的确实有道理,想反驳都找不到理由。
“这是什么,好奇怪的味道!”
“这叫做‘星空物语’,我自己做的,味道绝对独一无二!”
“是挺难喝的!但回味无穷。”
“先抑后扬?以后能把‘抑’的部分拿掉,只留‘扬’的部分吗?”
“试试!”
在这种轻松的氛围下,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天,好一幅温馨的画面。
每每来到这里都让秦天有一种‘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轻松和惬意。
不知不觉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头靠着头睡着了,一觉就到大天亮。
嗡嗡~冷心拿起手机这才反应过来今天要去福利院见她,这屋子里白天和黑夜没有一点变化,就是漆黑一片,难怪自己睡的这么熟。推开秦天,冷心跌跌撞撞地来到门口,准备拿起包离开。
“你去哪儿?”
“福利院。你送我。”这样的地方位置肯定很偏僻,叫的车肯定不会来,那只有抓眼前这个现成的壮丁了。
“好好,我送你,等我缓缓。”
秦天开车带冷心来到目的地,门口已经停了两辆高级轿车,看得出车主人身份很高。
“你也要一起?”看着秦天和自己并肩往里走,冷心不解地问道。
“我也做义工,树立公司形象不行吗?”
进到院内,冷心才明白秦天的用心良苦。原来和她一起来的还有欧文,那个生性多疑的男人。他是来拖住他的吧。
“秦总也有做义工的爱好啊!”
“也不是,就是今天比较巧,和朋友一起来做义工,体验一下。我仅代表我自己!”
“夫人在那边,我先失陪了。”
“欧总,早就听说您和夫人伉俪情深,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离开夫人一会儿都不行。”
“早就听说秦总风流倜傥,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是离不开夫人,因为我对她一往情深!失陪了!”
“我看你这个金丝雀还能关多久!”秦天一幅看好戏的神情。
看着远处冷心不知道在和一群小孩子们说什么,只见孩子们蹦蹦跳跳地跑到欧文身边,缠着他在祈求什么。
欧文被缠的脱不开身,冷心趁机带着沈晓华离开,不知道哪里去了。
这时秦天也走过去拖住欧文,欧文被缠地脱不开身,又来不及吩咐保镖保护好夫人,只能任由他们就这样拖着自己。
另一边。
“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以嫁给欧文为代价救了我的命,还给爸爸钱让他带我到意大利生活,为什么最后爸爸会死于吸毒?而你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这件事?”
面对冷心的质问,晓华也是一头雾水。“当年你生了重病,我们没有能力给你治病,我兼职做平面模特,你爸爸在街边给人画像,但还是无法支付你高昂的医药费,我们走投无路,是欧文带人来出钱给你治病,条件就是我要离开你们跟他结婚。他向我保证会给你和你爸爸一个无忧的生活,这些年他对我还算可以,就是把我看得太严了。”
“那是他在变相的软禁你,他就是个疯子。爸爸的死,绝对和他脱不了关系,他疑心病那么重,一定是怕爸爸反悔,回来抢走你,所以他让爸爸染上毒瘾,花光积蓄,最后横死家中。一个死,一个太小不成器,这样他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另一方面又骗你,说我们在意大利过得很好,让你别担心,城府真深!”
“如果这件事真的是他做的,那他就骗了我12年,他太可怕了。”听到冷心的分析,沈晓华面露惧色,掩面哭泣。
“如果真是他做的一定会留下痕迹,你要趁着他不在家,避开所有监控及佣人的视线找到他犯罪的证据,我要为爸爸报仇!”冷心狠狠地说。
“星星,在离开你们的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们,想你们是否过得好,我也跟欧文说过好多次,我想去看看你们,看到你们过得好我就回来,但总是被他拒绝,原来他是怕穿帮,让我知道事情的真相。你放心,我会找到他做这些事的证据的。现在阿峻已经离开了,你也健康长大了,我再没有后顾之忧了!”沈晓华似乎整个人都轻松了好多,也释怀了好多。
“你要做什么?”一股不好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星星,如果这件事真是他做的,我会让他得到相应的惩罚,你放心,你们受的苦不会白受的!星星,妈妈真的很想你,请你原谅妈妈,好吗?”
“......”冷心不知该如何回答,似乎有什么东西梗在了喉咙里,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我只是不知道该把这件事怪罪于谁,所以只能找到你发泄心中的愤怒,不满,是你要原谅我才对!”
“妈妈永远不会怪你,你是上天赐给妈妈最珍贵的礼物,是我的天使,是这些年妈妈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小小的年纪就在这种缺失父爱母爱的环境下长大,是我做母亲的不称职,你要原谅我。”沈晓华上前抱住冷心忏悔地说。
冷心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任由她抱住自己,宣泄心中的委屈和难过。
“我带你去洗脸,补个妆,别让欧文起疑心。”
“嗯。离开的时间太长了,要赶紧回去。”
“放心吧,他现在自身难保,顾不上你!”
“?”
收拾立整之后,两人一前一后地来到院子里,欧文被秦天和一帮小孩子围着踢足球,似乎还挺乐在其中。抬头看到沈晓华,高兴地跑过来,沈晓华也默契十足地给他擦着汗珠。
“看来收获颇丰,很好,很好。”
“感谢你这么卖力地踢球,可以谢幕了。”
“你总是这样,卸磨杀驴!”
“别总强调自己的属性,我知道你是驴!”
“牙尖嘴利,总有一天磨圆你的尖牙,让你跪在我的皮鞋下唱丑八怪!”好像又变相地骂了自己。
事情的来龙去脉冷心已经清楚了,想要惩罚欧文那就只有把沈晓华带离他身边,让他永远也找不到,握得越紧,越是抓不住!内心一个复仇计划在悄悄滋长发芽。
冷心始终不相信欧文是爱着沈晓华的,他对沈晓华有的只是一种执念,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只能自己赏玩,不容他人欣赏。他根本不配得到母亲的爱,所以自己一定要带走母亲!
“我们走吧!”冷心恢复之前冷酷的模样,对着秦天说。
“好,我去开车。”合作了这么长时间,秦天也知了解了冷心的脾气,这是冷心发怒时候的征兆,她不想让自己的怒气波及旁人,所以才要离开。
车内缓缓流动着钢琴曲的旋律,不似以往冷心常听的那种,特别压抑,这首曲子,充满着轻松,恬静。
“原来,音乐可以这么美妙!我好像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么美妙的乐曲。这曲子叫什么?”可能是有一些心结被解开,整个人轻松不少的缘故,所以曲子进入耳朵里才会这么动听。
“Time to love.”
“Time to love?It`s time to love.是这样吗?”似乎是在对着自己说。
“试着去爱人和被爱吧!”秦天也是借着这首歌,告诉冷心她都错过了些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冷心,到现在为止你有没有后悔的事?”秦天冷不丁地问了冷心一个问题。
“后悔有什么用,都过去了。”冷心并没有正面回答秦天。
“看来你还是很清醒的。的确,后悔没有用,都已经过去了。但是,有些后悔是可以重新弥补的。”
“什么意思?”冷心不解地问。
“有些事情会后悔,是因为那件事情的发生只能有一次,不能重来;而有些,后悔了,是可以再次弥补的。”秦天侧头正色地对冷心说。
冷心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他看了一眼,然后就转头看向窗外不断向前的风景。冷心当然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只是她现在还没有想好。爸爸死亡的真相一天没有真正的解开,自己就一天无法真正的释怀。
打开车窗,解开头发,凭风肆意吹散自己的秀发。冷心遗传了她母亲的纤细的身材,和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还略带一点点自来卷。调皮的风把发丝吹到了秦天的脸上,扫过了他的眼。秦天晃了一下神,虽然很短暂,只一瞬,但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脑子突然一片空白,浑身无力,好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全部的精力。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爱,只道当时太无知。
“我到了,谢谢。”秦天把冷心送回了她家,看到冷心这么酷地到了就下车,一句谢谢就想打发他,哪儿这么容易,今天自己可是用了很多力,不光是体力,还有脑力,要不是他变着法的缠着欧文,她真以为欧文会被几个小屁孩儿困住?可笑!现在她的目的达到了,用完了自己就想抬屁股一走了之,卸磨杀驴?门儿都没有!咦?怎么老用“驴”来形容自己呢?
“等一下!”看着冷心下车快要走进楼门时,秦天说着。
“还有事儿?”
秦天关上门,走到冷心面前。
“今天一整天都没怎么吃饭,而且今天是我的公休日,我都舍弃休息帮你这么多,请我吃顿饭,合理吧!”秦天暗自得意着。
“帮我?”冷心冷笑了一下。
“这是你分内的事,别忘了我们的合同!”冷心时刻保持着清醒的大脑,分内和分外还是分得清楚的。
“我只负责查出你父亲死亡的真相,可没有规定我要帮你做义工!”自己好心帮她缠住欧文,好让她有更多的时间与她母亲有更多的接触,她却只想着合同,这让秦天很恼火,难道只是自己剃头推子,一头热。
“吃什么?”看到秦天生气的表情,冷心突然答非所问道。
“......”
冷心的画风转的太快了,秦天一时没转过来。
“吃什么?”冷心听到他喋喋不休的抱怨,直接了当地问。
“吃饭!”担心冷心反悔,不请自己吃饭,行动先于思考,嘴巴先动了起来。
“上来吧!”得到了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只能回家看看有什么材料就做什么材料了。
进了门,冷心先给秦天冲了一杯蜂蜜柚子茶,消暑解渴。
冷心打开冰箱,里面只有一袋发了霉的面包和一瓶不知过期多久的牛奶。
“今晚回来吃饭吗?”
“晚上约了客户,就不回去了。”
“知道了。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冷心转身对秦天说:“我们出去吃吧。”
“这是什么神操作?那我们回来的意义在哪里?”秦天十分诧异,在家吃和在外面吃意义可不同。
“一袋过期面包、一瓶发酵牛奶,要哪个?还是两个都要?”冷心顺手从冰箱中把这两个东西拎出来。
“......”秦天一头黑线。
“走吧。”秦天一脸便秘的表情。
朝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两人来到一家韩式烤肉店,吃饭的时间会长一些,和冷心相处的时间就会长一些,我烤她吃,正好可以体现我绅士温柔的一面,然后就可以......嘿嘿嘿......秦天正沉浸在自己美好温馨的幻想中,突然感到视线有些模糊,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哇哦!你干嘛?”看到冷心一张放大的脸,秦天吓了一跳。
“傻乐什么?吃饭啦!”莫名其妙,一停车就开始傻笑。
店家很贴心,在等待上菜期间,给客人准备了一些开胃小零食。
“你和之前不一样了。”
“是吗?那是变好还是变坏了呢?”
“感觉到了一个真正有血有肉的人,一个正常人。”
“我,以前,不正常?”
“面无表情,沉默寡言,周身冰冷,是正常人吗?”
“你是怕我吧!胆子小,还学别人做老大!切,愚蠢。”从秦天的话语中,冷心只捕捉到这个信息。
“你是我所遇见的人里,最特别的。”秦天并没有因为冷心的奚落而生气,反而含情脉脉地看着她说。
冷心知道秦天的想法,一直都知道,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我知道你的想法,没关系,我等着你,直到你答应为止!我不会放弃的!”
“二位慢用。”服务员适时地将菜肴端上来,缓解了冷心的尴尬。
“吃饭吧。”
“嗯,好。”用餐期间,两人都很有默契,谁也没有说话,只是专注吃饭,今天一天斗智斗勇,确实很消耗体力,两人也确实饿了。
吃饱喝足,结过账之后,秦天把冷心送回家,目送着她回到家,看着窗口的灯光被点亮,在车里抽了根烟,才回去。
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矛盾冲突,犹豫不决的感觉,这滋味还真不好受,想着想着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