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自己喜欢的事,这个应该是排除所有干扰后,最符合自己本心的决定。
简一凡看着陈沫认认真真的写下的那几个字,他自己原本的决定开始有了动摇。
因为习惯了被安排,所以他便也不愿去争取什么。不是软弱,而是不想。他一心喜欢天文,喜欢那浩瀚的宇宙。
在璀璨的星河里,无边无际,地球只是其中一个渺小的存在,而宇宙究竟是怎样,怕不是一时半会能够了解的。
简一凡小时候就喜欢在晴朗的夜里看着深蓝色的星空,那些闪烁的星星就像是一颗颗钻石,等待着人们去发掘。
可简一凡的家里是做建筑的,他的家人一心希望他能从事建筑行业,这样才能更好的发展他们的公司。
一个是爱好,一个是责任,简一凡徘徊在这两者之间,始终不能决定。
看到陈沫的决定,简一凡更多的是羡慕,羡慕陈沫可以为自己做决定,羡慕她能够有自己的想法。
做自己喜欢的事,这对简一凡来说就像是一个美好的期盼,它充满了童话的色彩。
想做,又不敢,或是不能,可能才是比较可悲的吧。
简一凡的眼睛里开始变得有些迷茫,仿佛迷失在了浩瀚的宇宙中找不到方向。
见到简一凡的心情有些低落,陈沫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她接着补充了一些:“其实自己喜欢的事情有时候也不一定那么美好,可能只是一时的兴起,然后后悔的无可救药……”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可能是因为察觉到简一凡对这件事看起来很执着。
但于她而言,她肯定是会选择做自己喜欢的事。对错与否她没想过,因为是对是错要看以后。
简一凡侧过头,有些诧异的说到:“无可救药?”
陈沫用手指转了转头发,略显为难道:“可能……是有那么一些些的夸张……”
“呃……所有的决定都会有后果,但至于是哪一个,这不是我们能够想到的。就算我们预想了一千种结果,可能还是会有让我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是不是啊?”
开导人这件事陈沫自认为着实做不来,她只能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而且我觉得像你这样的人不管做什么决定都会成功的!”
简一凡怀疑的看着陈沫,不认为她说的这句话是对的。
陈沫笃定的点头,给予简一凡最真诚的肯定。
要是你这样的人都不会成功,那像我们这样的人该怎么办?
陈沫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因为她还想给自己留点自尊……
“好。”
简一凡嘴唇上下触碰,轻轻点了下头。
窗外的雪花又开始肆无忌惮的飘起来,全不怕太阳会将自己融化为水。既然已经知道了结局,那便痛痛快快的享受当下。
煎熬着煎熬着,终于听到了优美的下课铃声,期盼的打雪仗终于要来了。
在一片白白的操场上,夏妍和唐居贺各自站在自己班级之前指挥着即将到来的“大战”。
这可能是场大战,也可能是场混战,反正是一场让人难忘的打雪仗。
在这雪白的世界里,大家暂时忘记了自己的烦恼,有的只是一片欢快的笑声。
在青春的日子里,谁会在意这就是青春,谁会知道青春会一去不返?大家只觉得我们就应该这样,并且会一直这样。可时光匆匆,曾经的少年不再年少,曾经的满足不再满足,曾经简单的快乐也随着时间都留在过去。那些遗忘的时间,只有在翻看老照片时才想起,原来自己曾经也那样疯狂过。
操场上的场面一度混乱,到处可以看到飞在空中的雪球。
一些自信的同学一开始露着脑袋“对打”,可没几回合,纷纷护住了脑袋。有帽子的带上了帽子,没帽子的捂上了围脖,不管是不是自己的,抢来的就算自己的。
唐居贺不知是从哪里抢来的围脖,严严实实的捂住了自己。
夏妍追着唐居贺喊:“你别以为你捂得那么严实我就认不出你来了!”
唐居贺边跑边团雪球,还要躲避其他人的攻击,喊道:“我就没打算躲你,哥这么帅气的外表哪能是捂得住的?!”
“呸,跟个王八似的!”
夏妍瞧着他那墨绿色的围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个动物。
唐居贺的同班同学,也就是那个围脖的正主周衡宇替唐居贺打抱不平道:“我贺哥那可是有狼的气势,怎么能用王八来形容呢!”
夏妍停下来,双手叉腰小声嘟囔道:“真是物以类聚啊!”
离夏妍不远处的魏景程耳朵突然一动,把手里本来准备扔陈沫的雪球扔给了夏妍。
发现出了“叛徒”,夏妍气哄哄指着魏景程喊:“魏景程,你给我等着!”
还在低头团雪的陈沫突然抬起头,不明所以的看着夏妍。
唐居贺得意道:“好样的!老魏!”
何建卓风尘仆仆赶来,见夏妍吃了亏,道:“妍哥我来帮你!”
这下可害了陈沫,陈沫夹在其中,两面夹击。眼看躲不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连滚带爬的离开了主战场。
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陈沫拍拍自己身上的雪,安慰道:“应该没人看到我这狼狈的模样吧?”
“嗯,没人!”
“啊~没人就好!”
陈沫猛的转身,魏景程就那么幽幽的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表情先是震惊,然后慢慢收回自己震惊的表情,陈沫又一次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真是的,怎么自己难堪时总会被魏景程看到?
“你不是刚和夏妍他们在一起玩吗?”
表情恢复了正常的陈沫歪着头斜着眼睛看着魏景程。
“刚走过来。”
魏景程用手把陈沫的头拧正,陈沫的眼睛也跟着转回来,眨巴着眼睛看着魏景程。
听起来倒像是随意走过来的,但他可不是。
陈沫用手抓抓脸,好像对刚才魏景程碰自己的头有些不自在,点头道:“哦~”
陈沫虽然穿得像个球,但鼻子还是被冻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