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
梅京宝一手拿书,“中央垂直管理地方”几个字刚说完,铃声就恰时响起,本就没几个人认真听讲的教室立刻蠢蠢欲动。
袁源装模作样地抻腰,实则借机起身,用这小小动作提醒已经下课了。
果然,“下课”二字刚落下,一群男生“唰”地一声蹭开凳子,一个箭步冲到门口,争先恐后地挤出教室。
“急什么呢?干嘛这么急,挤到了多不好。”梅京宝站在讲台上,看着这群推推搡搡的男生说道。
不知哪个男生高声答了句:“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顿时一群人哄笑起来,就跟一锅煮开了的水一样热闹,梅京宝佯怒,结果喊话的那个男生早溜得不见踪影。
何洛辉也热热闹闹地挤在人堆里,易徵恰好走在他旁边,他手贱地把人家姑娘高马尾一拽,疼得人家一叫,换来狠狠一脚。
“哈哈哈哈哈!”人群笑得更欢,易徵红了脸,瞪何洛辉一眼,飞快溜走了。
梅京宝站在讲台上,笑看着这群青春洋溢的学生,等到人快走完时,他环顾一周。
“怎么不去吃饭?”他问坐在教室最后面的程蔓。
程蔓原本正看着何洛辉和易徵笑,听见自己被喊到赶紧起身:“我现在就去。”
她抿嘴笑笑,小声说:“刚才人多,我想着人少一点再去。”
“哈哈哈,去晚了就没有什么好菜喽。”梅京宝收起书,冲程蔓做了个手势,示意她赶紧去吃饭。
程蔓只得走出座位,跟在梅京宝后出了教室。
幸好梅京宝是去办公室,如果他要和程蔓一起走到食堂,估计程蔓会“中道崩殂”,走到半路就焦虑死。
程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从她有记忆起,她就很安静,不喜欢说话,抗拒接触。
在她小时候,有一段时间里,她突然对任何声音都失去了反应,那时以前,即使叫她不会应答,但是她会用眼神看过来,而那时,无论是什么声响,不管是说话,还是喊她名字,甚至是杯子在她耳边被砸碎的声响,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后来她被带去医院检查,耳朵却没有任何问题,她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却像一个失去听力的聋子,茫然地背对着所有的人,给不出一点反应。
那天,程母抱着她嚎啕大哭,一个三十岁的女人跪坐在地上,浑身颤抖,哭到痉挛,终于得到她的一点反应:
“妈……我听到了。”
程母又惊又喜又气,良久,只能颤抖着身子抱住她,一家五口紧紧团在一起,劫后余生。
从那之后,程蔓的话多了一些,不再只是用眼睛作答,会学着回话,开始对着镜子练习笑。
再后来,她几乎就没有去过医院了。她很少生病,一般有小感冒,都是自己缓两天就过去了,而程母像是大起大落后再经不起颠簸,更多的心思转移到了程蔓的弟弟妹妹身上。
程蔓安安静静地行走在家里,学校。十六年的时光使她独自一点点地从听觉、表达的蚕茧中剥离出来,除了触觉,独自的她已经像一个正常的孩子了。
一个正常的、有些过分安静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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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蔓站在队伍末尾,路上她特意走得慢,到食堂时果然大家已经都打得差不多了,没人站在她后方,她也小心翼翼地与前面的同学隔开一段距离。
启阳一中的饭菜不能说百分之百的良心,但怎样都有百分之五十了。味道不错,菜类多。而且整个食堂有三层,一层口味偏淡,素菜多;二楼口味适中,菜品不多;三楼口味重些,肉类多,还有新炸的小鸡腿和炸鱼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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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发了,不写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