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瑭

三日后。

“今日王爷要回来,你去梅园采摘一些花吧,本宫要亲自做给王爷吃。”

“是。”

墨梣拎着小篮子在梅园中穿越,细细寻找,看到几片正掉落的花瓣,她伸手去接,不料也有一双手接住了她的手,她抬头,是赵祈,“王爷吉祥。”

“起来吧,你在摘梅花?”

“是的,娘娘说您要回来,要亲自做给您吃。”

“是吗?那本王可要好好尝尝。”说到李悦乔,赵祈的语气稍似缓和了一些。

夜幕。

李悦乔拿着两盘糕点出现在赵祈面前,“怎么做了两盘?”

“一盘是臣妾做的,一盘是墨梣做的,想让王爷品尝看哪一个出自臣妾之手。”

“原来是这样啊!”

两盘糕点无论是从形状,气味都相等,肉眼分辨确实有些困难。

赵祈先拿起左边的糕点,放入嘴中,再拿起右边的糕点,放入嘴中,“这左边的,便是悦儿你做的。”

“王爷吃出来了,连臣妾都没分辨出啊。”

李悦乔尝了许多次,都分辨不出,连墨梣的第一口也没有,这三王爷竟能立马分辨出!

“看来臣妾得再努力。”李悦乔有些失望。

“悦儿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不,一定要王爷吃到分辨不出为止。”

李悦乔很坚持,赵祈笑了笑,看向墨梣,“你是天亦的徒弟?”

“是。”

“天亦去荒漠取药,这两天也该回来了。”

天亦这天回来的异常早。

墨梣替李悦乔梳洗完毕,便去找天亦。

刚进屋,便看见天亦正埋头看医书。

“天亦。”

他注意到墨梣,“这些日子在王府呆的还习惯吗?”

“嗯,习惯,你这次回荒漠,是否为了王爷的蛊毒?”

天亦点头。

“那…..有何进展?”

“只可惜,毫无进展……”

“小香这几日未曾发作,得到了一定的控制,想来你的药还是起了作用。”

“那就好,只差一味药引,应该快了。”

“辛苦你了。”墨梣发觉天亦面容憔悴,没有再多问,默默离去。

皇宫。

皇上已能下地走动,这让整日陪在他身边的赵焱松了口气。

“焱儿,这几日辛苦你了。”

“父皇,儿臣不辛苦,看着父皇日渐好转,儿臣心中自是十分欢喜。”

“哎,朕的身子朕自己清楚,只是不知该把皇位传给谁……..”

“父皇万岁,皇位的事尚且还早,这江山还得靠父皇您。”

“焱儿,不知你是否有意愿接受皇位的重任呢?”

赵焱下跪,“父皇,儿臣从未想过当一国之君,您知道我向往自由的,这皇宫,犹如一个牢笼。”

“你…….”还没说出口,赵祈从殿外匆匆进来。

“父皇,怎么起来了?”

“起来透透气,终日躺在榻上,简直废人一个。”

“王兄。”赵焱点头示意。

“四弟这几日辛苦了,等会儿回府好好休息一下。乏

“真要说起来,王兄辛苦多了。”

“祈儿,朕正好跟焱儿商量,这皇位该传给谁……依朕之见,皇位传于你,更适当些。”

“父皇身体如此硬朗,怎么说起这些话,望父皇无需再提,儿臣不胜感激。”赵祈的意思也很明了。

“如此,也罢,此事日后再议,朕累了,你们退下吧。”

“儿臣告退。”“儿臣告退。”

俩人走出殿外。

“王兄去哪儿?”

“本王去医务府煎药,四弟要同往吗?”

“好啊,臣弟无事,也实属无聊,去看看医书,品医道,未尝不可。”

“那…..请….”

“请。”

华笙跟依影自然跟在赵祈身后。

‘医务府’的太医们忙得不可开交,见到赵祈赵焱,连忙停下手中的活,“参见三王爷,四王爷。”

“起来吧,你们只管忙自己的事,本王跟往常一样。”赵祈说道。

“是。”他们又开始忙碌起来。

“四弟,医书全在这儿,你在这看吧。”继而转身对依影华笙说道:“本王去后院煎药,你们在此等候。”

“是,王爷。”

赵祈走后,华笙和依影便慵懒起来,靠在书柜上,随便找了本医书看起来。

赵焱只是拿看医书作为出来的借口,整日在寝殿待着,都快发霉了,这医书有什么好看的呢?赵焱猛然将书塞回去,不料柜上的书全部抖落在地。

“属下来捡就好。”华笙走过去。

“本王乏了,先回去,你们跟三王兄说一声。”

“是。”

看着满地的医书,俩人皱了一下眉,只得慢慢一本本分类放回。

依影看到敞开的一本书,书中记载着‘多种蛊毒的解法’,他一页页往下翻,终于,他找到了…….

这天,天气特别阴暗,墨梣在花园浇花,却不料下起了倾盆大雨,只好暂躲在凉亭。

“看来你也在欣赏这幅‘雨图’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墨梣回头,“参见王爷。”

“不知今日,还能否吃到那梅花糕了呢?”

“王爷,今日大雨,花瓣早已落地,恐怕,做不出来了。”

“那倒确实有些可惜了……近日王妃如何?”

“娘娘满心念着王爷,若娘娘知道王爷回来,定会欢喜……”

话音刚落,墨梣发现赵祈紧皱眉头,双手支撑在支柱上,看似很费力,“王爷,您怎么了?”

她突然想起什么,拉过赵祈的手替他把脉,才知他是蛊毒发作。

眼见赵祈额上的汗密密渗出,手上的青筋也已爆出,墨梣拿出几根银针,将赵祈扶到石凳上,为他施针,很快,赵祈不再抖动,看样子,是起了一点效果,墨梣松了口气。

正好,天亦赶来,“王爷这是怎么了?”

墨梣向他解释,天亦显然很担心,“王爷现下感觉如何?”

“嗯,好些了。”赵祈睁开眼睛,正巧对上墨梣,只一秒,看向他处。

事后,天亦叫走墨梣去房间。

“王爷的蛊毒不能再等,得尽快解除。”天亦开口便一句。

“莫不是,你已经找到了办法?”

“你看这是什么?”他掏出个锦盒递给墨梣。

墨梣打开盒子,“这是……蛊虫?”

“王爷身上的蛊虫是一条公虫,而这盒子中是一条母虫,我打算用这条虫将王爷身上的蛊虫引出来。”

“可靠吗?”

“我已经找人试过了,毒能消去。”

“那你怎么还不帮他解毒?”

“实话告诉你,这两条蛊虫分别在不同人身上,承受的痛苦也不一样,但若全部引到一人身上,那人便要承受双倍的痛,若能忍过三个月,两蛊相消,自然俩人都安全……”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而且,这个人必须是个女子,是……未经人事的处子之身…….”

“如此,王妃解不了他的毒。”

只见天亦点点头。

墨梣意识到什么,“小香的蛊毒,是否也如此?”

“不是。”

“我去帮王爷解蛊毒,你也……要解小香的毒……”墨梣似乎已经明白,天亦叫她去房间的初衷,“我要怎么做,才能将蛊虫引出来?”

天亦挽起墨梣的袖子,光洁的胳膊上露出了一点红,非常耀眼。“让王爷替你去了它。”

墨梣睁大了眼睛,从未想过如此解法。

“让我想想,可以吗?”半晌,墨梣看向天亦,轻声说道。

天亦点头,墨梣是他的徒弟,他怎么忍心让墨梣去受苦楚,但赵祈是自己的恩人与主子,自己又怎能恩将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