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世小神农

天气也许很凉爽,但这也不妨碍人心躁动。

孤男寡女,还有酒。

气氛很难一直保持正常。

桌子两旁,一旁是守寡四年的俏寡妇,一旁是刚从牢里出来的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

柳月茹越看,越感受到吴忧身上的男子气概;

吴忧越看,越觉得灯下温柔似水的姐姐柔美动人。

正在这时,屋里突然一暗,不知道是停电还是灯泡坏了。

“我出去看看。”

吴忧说着,便要起身。

黑暗中伸来一只冰冰凉凉的细腻纤手抓住他:“不要去,黑着就黑着吧,你坐在这儿陪着姐,姐害怕!”

吴忧很想说,你这逻辑有毛病啊,怕黑不更得赶紧让屋里亮起来么?

停电点灯,灯泡坏了换灯泡,坐这儿有什么用?

可被那只手紧紧抓住,他到底是没说出来。

小手凉凉的,触感十分特殊,摸得吴忧心里一团火直往外拱。

这仿佛是在挑衅他身为男人的脾气?

房顶的灯此时突然亮起,先打破黑暗,后打破暧昧。

结果刚亮起来,紧接着闪了几下,又熄灭了。

“灯泡坏了,你帮姐换换吧。”

柳月茹说道。

吴忧当然答应下来,举手之劳而已。

随后柳月茹取来新的灯泡,一只手打着手电筒替他照明,另一只手,则扶住他的大腿,方便他在板凳上站稳。

吴忧倒是没胡乱想,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手扶腿的位置非常尴尬,裤子险些拱起来,还好他的自控力足够强大。

真是教人顶不住!

“唉,所以家里还是要有个男人才好,方方面面都好。”

柳月茹幽幽叹息。

吴忧默默想着,方方面面,具体指的是哪些方面?

灯泡换好,屋里重新恢复了亮堂。

“行了,饭也吃得差不多了,路上黑,你赶紧回家去吧,太晚不安全。”

柳月茹却下起逐客令。

吴忧看着桌上还能倒满一杯的啤酒,撇嘴道:“姐,你不会专门把我叫来帮你换灯泡的吧?怎么卸磨就杀驴啊?”

“唉呀,姐这是担心你走夜路,你怎么不识好歹呢!快走快走!”

说着,柳月茹竟还直接上手把他推出门外。

而她脸上,已是出现不胜酒力的红晕。

吴忧还想往里挤,‘砰’地一声碰了满鼻子灰,没办法,只好耸耸肩回家。

屋内,柳月茹背靠着门,倾听远去的脚步声,醉酒的红润脸蛋愈发火烧似的发烫,低头闭上眼,不知在想什么……

晚风清凉,抚慰着吴忧那颗快被烧焦的心。

往后,可不敢再晚上独自去月茹姐那里蹭饭了。

他怕自己憋不住,犯一个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

闲逛间,走到了村东头的公家地,看着满地长势喜人的蔬菜,吴忧的心情便好了起来。

翌日。

月下江南的冷冻车来取货,司机带了合同,上边关键段落,是谢思璇亲自裁定的收购价位。

兴许是被王彪上次那么一闹的结果,蔬菜的定价还要超出吴忧的预估大概两成,一棵白菜六十九元,有零有整的。

而市面上当季的白菜,当真就是白菜价,比买水都便宜。

吴忧可不会故作矜持地去找人家说可以降降价,因为他知道自己培养出的蔬菜,配得上这个价格。

冷冻车载了满满一车返回城里……

而同一时间,东华市豪泰酒店里,老板陈雄泰与头号狗腿王彪,则是愁容满面。

“月下江南又出了新菜单,限量销售,两千二的蔬菜沙拉,四百八的韭菜猪肉饺子,这价格看着就像把人当傻子哄,可就怕那菜是真物有所值啊!”

陈雄泰心开始慌了。

王彪像是火上浇油地说道:“有葡萄果盘打头阵,那贵到咬人的素菜,怕也是不够卖的,物有所值不用说,可能还物超所值。”

“那乡下小子到底有什么能耐?普普通通的果蔬,让他一种,就变成神仙餐盘里的仙果仙肴了?”陈雄泰愈发苦闷。

“谢思璇还私底下倒腾着一家私房菜会馆,那种蔬菜正式供应的应该就是那边。

届时,东华的顶尖名流恐怕都往她那儿跑了,整个东华市,还有哪个食府能跟她谢家争锋?”

他几乎可以预见,从此后,月下江南系列的美食品牌,便是本地无可动摇的顶流。

王彪说道:“那小子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当时……”

他把葡萄园里曾发生的诡异事迹,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山神?傻子才信!

他只认为玄幻的表象下,藏着一些肉眼看不见的奇妙手法。

陈雄泰眉头一挑:“这事儿你怎么不早说?”

王彪回道:“我说得还晚啊?”

眼见老板气得拍桌子,他当即反应过来,紧张道:“您不会已经派人去搞小动作了吧?”

陈雄泰焦急起身往外走:“赶紧!吩咐人备车,去青山村!”

……

吴忧一家人整围在桌子周围,看着桌上摆着的两张卡。

一张卡,是谢思璇的买菜钱。

每次车子来进货之前,货款会先结算到卡里,这次先打了第一笔,共计十四万六千。

另一张,是谢思璇投资给吴忧租地的款项,五十万。

想比起之前的两笔现金,这次的钱更多,看上去却无疑要单薄一些。

“就这,就是六十好几万啊?”

张玉梅喃喃道。

她这倒并不是见识匮乏到连银行卡都不认识,而是感慨。

从前一家人辛苦一整年,勉强够吃够喝,孩子上学都只能忍痛做取舍,到年底存余个两三千,已是谢天谢地。

如今,就这么两张塑料片儿,就代表着他们家过去十几年的收入。

女人不禁有些鼻酸,不禁以充满亏欠的眼神投向吴灵秀:

“这笔钱要是早些来,你也不用辍学了,妈对不起你!爸妈不是重男轻女,实在是……没本事!”

吴灵秀也哭了出来,劝慰道:“妈,我是自愿的,你说那些干嘛?”

吴正坤则是讷讷不张口,一切心酸都含在眼眶的湿润当中。

吴忧拿起那张存着十几万的货款卡,说道:“都还来得及,今天咱先搬家,以后会有更多的钱源源不断地打进来。”

说着,他拍拍妹妹,柔声说道:“你不是早就想去城里学摄影吗?那就学,咱家现在有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