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世小神农
“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会治个什么病?”
老妇人压根儿不屑,张着缺了半嘴牙的干瘪唇,骂骂咧咧就要展现素质。
却是不想,直接被吴忧当场一句话堵死:“呵呵,不就是个痨鬼么,难不住我!”
老妇人和大儿子听见这种侮辱性的称呼,刚要发作。
又听吴忧不紧不慢地说道:“病龄十年整,少年时落下的病根,常年咳嗽不断,因为你们不上心,拖到这么严重才正式发病……”
“三年前,准确点是两年半,他动不动就吐血,中药西药乱吃过不少,本来能活到四十的,让你们一折腾,能活过明年就算谢天谢地。”
“没去过正经大医院是吧?为了省钱,就信偏方,买媳妇儿冲喜?”
“呵呵,你们这些人,当真是何其愚蠢!”
一番话下来,到最后吴忧是明着骂人了。
然而,老妇人和大儿子却蔫儿了,低着头并不敢回嘴。
因为,这年轻人说得太准!
而且,这么掰着指头一算,老二病成这样,其实还真得怨家里。
吴忧冷笑道:“知道为什么本来还能往明年活,现在却一副要死的模样么?”
老妇人怒从心头起,指着车上的女生,愤恨道:“都怪这妖精,来了不踏踏实实呆着,总想跑,一家人都让她害得吃不好睡不好!”
“放屁!”吴忧冷笑一声,直接两个不敬之词怼了回去。
“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这么点道理不懂么?”
“平生不积阴德,祸难临头哪来的福报抵消?无福抵祸就罢了,你还干买卖人口这种丧良心的勾当。”
吴忧开始普法,不过普的不是法律。
老太太和大儿子瞬间被怼得抬不起头。
原本闹哄哄的车上乘客,也都听得津津有味。
“你为给你儿冲喜,可有想过,她又是谁的心肝儿宝?”
“人家的爹妈养这么大的女儿,说丢就丢了,生死未卜,家里的天都塌下来了!”
吴忧指着身后的女生说道。
不说还好,一说正好戳中心里最难受的地方,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无病无灾时,做了亏心事尚且晚上做噩梦,就你家这福报单薄的家境,还敢这么玩,不报应到这短命鬼身上,报应你邻居不成?”
话音刚医治,周围便有微弱的叫好声。
老妇人可怜巴巴抬起一双浑浊的老花眼:“那小伙子,你刚刚不还说能治我幺儿的病吗?”
吴忧知道,这会儿自己要说治不了,对方立马就得为刚才挨的骂翻脸。
“治是有的治滴!”
他先给对方服了一颗定心丸,悠悠道:“你们得先知道自个儿错在哪里,否则,我费心吧啦治好了,又被你们折腾没了,我费那功夫干啥?”
老妇赶紧上来承诺:“要是我儿能活蹦乱跳,能正常娶上个媳妇儿传宗接代,我这副老骨头以后顿顿吃斋天天念佛,积阴德,积阴德!”
“传宗接代,咋非得指望个小儿子?大的……”
吴忧回头望了眼人到中年的老大,审视片刻,恍然大悟:“难怪,原来老大是个没能力的啊!”
老大几十岁的人了,被点明痛处后,愣是脸憋得通红,赶忙低下头去。
“嘿!这小年轻真有这么大本事?”
“一眼就瞧出老大没得生,看着模样,是让他说准了的呀!”
“小小年纪还能是个神医不成?”
众人议论间,老妇也是惊疑不定地望着吴忧,只见吴忧摆摆手:“捎带的事,一并治了吧。”
说罢,还不等在场的人们反应,老大被他一手拽过来,双手间肆意摆弄。
他左手拎着老大的脖子,右手扭得老大浑身骨骼喀啪作响,旁人也清晰可闻。
在他手里,一百多斤的成年人,轻巧得好像是个木偶。
“你的毛病比较好治,先给你整了。”
大约十分钟,齐活停手。
吴忧随意说道:“得吃药,不用啥药方,进补就行,老山参吃不起,就吃白萝卜炖鸡肉,要忍住,别以为能用就是好了,忍半个月,期间自娱自乐都不行,记住了?”
“记……记住了!”
老大唯唯诺诺,一脸恭敬。
老妇却是有些不信那种浮夸的治疗手法,问道:“老大,你感觉真有用?”
“有用!有用!”
老大连连点头,这种事自己最有数,他能感受到小腹滚滚的热气,那死寂空虚感骤然消失。
要不是小医生叮嘱得眼熟,怕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今晚非得去花他几百大洋,重新体验一下男人的快乐不可。
“小神医,您快看看我老弟吧?”
男人改口不要太快,也是生怕老母亲信不过。
吴忧走到推车旁,看着病怏怏的老二,说道:“他治起来麻烦很多,最好是针灸,可现在手边要啥没啥,先把他病根儿稳住得了。”
说着,他一双手放在了平躺的男人心口,动作比起刚才就温和多了,手指来回按压游走,看着像是在摸人家。
并没有人觉得他是个兔儿,在趁机吃豆腐。
因为随着他手上的动作,病恹恹的男人脸色肉眼可见的好转。
倒是吴忧自己的脸色,逐渐惨白,渗出冷汗。
本来,昨晚施展厚土术的消耗就还没补上,此时又动用体内灵气,无疑是让虚弱的状态雪上加霜。
完事儿后,吴忧一屁股坐在车门上,撑着膝盖重重喘息。
而躺在推车上半死不活的男人,缓缓坐了起来。
老妇人激动道:“大夫,你得再加把劲啊,我儿子这怎么还是下不了床啊?”
吴忧皱着眉,没好气道:“做人别太贪得无厌!这是治病,没个步骤,刚还半截身子杵在鬼门关,回头就想下地跑,你当是回光返照呢?我敢让他跑起来,你敢看么?”
老太婆被怼得哑口无言。
周遭乘客,连带之前帮他们拦车的乡亲,都纷纷指责老太婆没眼力见。
甚至连大儿子也忍不住当起了一号反骨仔:“妈,你听听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小神医累成什么样,你是看不见啊?”
“我这不是想你弟弟快点好起来嘛,我有啥错?”老太婆想要辩解,急得脸白。
“几年都不见好转,人家小神医几下子就见好了,还急个啥?”
老大又象征性说了几句,然后转过头讨好地看着吴忧。
吴忧从班车司机那里要来纸笔,颤抖着手写下一张药方,递给老大。
对方手将要碰到药方时,他又一把抽回来,白着眼说道:
“可先说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甭想着走什么捷径。”
“我的方子,必须去正规药房拿药,甭想着省钱,几个药钱穷不了你也富不了谁!这是第一点。”
“拿回来就只准吃我的药,要是半路又碰见劳什子灵丹妙药,保证一颗下去活蹦乱跳的,你们想试试,那就把我的药扔了,出了事别来求我,更别想赖在我身上!这是第二点。”
“能做到,这药方你拿去,做不到,我也懒得给自己惹一身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