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顾干咽口水，侧脸不看她，下意识不用力挣扎了几下。
“你，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燕晞不屑地笑，冷眼看他，背手一巴掌挥过去，打在他侧脸，反问：“本宫说的还不够清楚？回去！等本宫临幸你。”
“……”
无言，周顾脑袋跟着她甩手的方向，偏向一边，眼中满满的笑意。
她是怎么做到一点力不用，还能这么真实的？
我家公主也太厉害了吧！
好喜欢你~
脑中念头一闪而过，周顾收敛表情，回头‘怨恨’地盯着她，整个人缩成一团，假装害怕道：“你…我有要求！你要是答应，我以后就是你的了。”
燕晞搭眼瞥他，又扬起手作势要挥，看到周顾‘惊惧’的眼神后，轻哼一声，顺势侧过身，轻轻拍打宽袖口，轻描淡写道：“小侍卫你还敢跟主子谈条件，不知道你的卖身契就在本宫手中吗？”
“知道！”周顾咬牙切齿，作出敢看又不敢看的为难动作，恨恨道：“我知道公主只想要我的人，但玩弄人心岂不是更美妙。
我，这是为公主考虑。”
“是吗？”
燕晞盯着他，不放过丝毫表情变化，很平静道：“过来，看着我，说实话。”
周顾‘大着胆子’走近，不仅和公主大人对视，更是‘放肆’地环住她纤细腰肢，低头啄在唇角。
“公主大人，小侍卫只有一言相求，若能满足，今后定会尽心尽力服饰公主，绝不敢生出二心。”
“本宫为何信你？”
对被搂被亲毫无反应，燕晞抬手卡住他喉咙，不甚在意道：“你以为多你一个少你一个重要吗？”
“是不重要，在下有自知之明，对那晚的落……”
“闭嘴！”
厉声喝止，燕晞出现一瞬间的情绪波动。
周顾‘捕捉’到了。
“公主，何不听听在下的要求是什么呢？
那对我重要，难如登天，但对公主大人而言也许就是举手之劳。”
燕晞扯开他爪子，退后两步倚着灶台，看窗外不看他，胸口微微起伏，说：“你的理在本公主这里行不通。
不过，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我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个什么来。
说！”
周顾淡淡地笑，点头走近两步，俯视她：“不是什么大事，在下有一红颜知己就在京城，希望公主等我失去自我成为玩物后，可以亲自开解开解她，就说……负心男人有什么好伤心的，跟着本公主吧，让这天下都成为我们俩的掌中玩物。
可以吗？”
燕晞沉默，十指微微颤抖，闭眼后睫毛也微微颤抖，不语。
好半晌。
“你，你竟会有红颜知己？本宫怎么没听说过？”
周顾轻笑，仰面合眼，长呼一口气，喃喃自语：“因为喜欢的人，藏在心里。”
燕晞身子颤抖的几乎掩饰不住，她转过身双手撑着灶台，彻底不看周顾，激动道：“你把本宫当什么了？竟然让本宫给你传话，呼哈~呼哈~呼哈，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吊…绑起来！没本宫的允许谁也不给他饭吃！”
语无论其，燕晞开始哽咽，捂着脸，小声啜泣。
薄薄的身子，纤细的肩膀，很可怜。
周顾很自觉的退下去，带上门，回卧房逗小丫头。
听他脚步消失，燕晞站直，眉毛舒展，看着房门咯咯咯笑，而后拍拍掌心细密的尘土，用指肚沾掉眼角泪珠，哼着小曲，拎起勺子尝汤炖的如何。
抿了一小口，她轻点下巴，迈动欢快步子掀开蒸笼，将已经做好的菜都温着。
然后出厨房，进秋菱待的卧房，坐在床沿，不说话，笑盈盈看她。
直到傻姑娘忍不住出声。
“你干嘛？”
“我笑呀~”
“那你到一边笑去，别打扰我。”
“打扰你做什么？”
秋菱语塞，扁起嘴，委委屈屈看她，一下哭出声。
燕晞短叹一声，揽她到怀里，轻抚着后背，一下又一下。
没有问，什么都不说，只把自己的关切传递给她就好。
好一会。
秋菱稍稍扬起脑袋，哽咽出声：“你说，要是有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还比我性格好，比我厉害的女人，他会不会更喜欢一点啊？”
燕晞想了想，揪住她脸颊，哼声道：“管他做什么，我反正更喜欢你。”
“可我不想要你喜欢。”
反手环住燕晞腰肢，秋菱埋头在她胸口，闷声说：“本姑娘又没说非要他喜欢，就是，就是想自己也变厉害些，以后可以什么都不担心，跟你一样。”
“跟我一样，我是怎么样的？”
“我也说不清，反正就跟你一样。”
燕晞唇角勾起，笑却不出声，用余光瞥了眼傻姑娘身后的墙壁，边猜周顾在干嘛，边说：“我现在也没法用一段话描述自己到底是什么样，不过年龄上的妹妹，实际上的姐姐，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止一种模样。
如果你说的是我在公子面前的种种，那我还可以告诉你，我丝毫不担心、自在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公子，和你。”
“我？”
“对。”燕晞点头，扶正她小脸，捧起来，贴近后对视，很正经道：“如果没有你，那即便我遇到了公子，结果会是怎样？”
秋菱蹙眉，眼眶红红的，唇角下弯，试探着问：“被拆散？被追杀？”
燕晞摇头轻笑：“他们不敢。”
“你！你是不是在寻我开心？！”
“我也不敢——当然，这是假话，哄你开心的。”
“呜呜呜，燕晞你好过分，我以后都不护着你了！”
“真的？公子可是一语道断你口是心非的~”
秋菱嘴巴扁起，推开她，靠在床角恢复抱小腿姿势，默默垂泪不理人。
燕晞踢掉鞋子，爬到她跟前，坐在自个软乎大腿上，歪头看她。
“好啦，我告诉你没有你的结果吧——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你来都来了，都被公子欺负成这样，我要是一句话就把你赶出去了，多残酷。
你愿意就这样伤心地离开吗？
你愿意等自己梦里那个更美好更厉害的自己来分走公子对你的喜欢吗？
不愿意吧~
那你怎么不直接和公子说？
或者像我这样多努力努力也行呀。”
秋菱抬头，双眼微眯，幽幽问道：“像你这样努力把自己送到他嘴里被吃掉？”
燕晞理所当然地点头，笑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