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蜂群还在盘旋。
周顾捡起那半个蜂巢挥舞挥动挑衅，有蜂蜜和蛹掉落。
嗡！
翅膀扇动声瞬间大了不少，惹得秋菱又训他。
“别惹啦，不敢过来的。”
慵懒的说话声显得有点小，周顾思索片刻，问她：“因为什么？它们知道你很厉害？”
“蜜蜂比你还傻，怎么会知道。”秋菱嗤笑着：“师傅说本门功夫练得越高深，生命层次也会上升，不收敛的话人感觉不到，但小动物可以。”
“哦，就是类似成仙对吧。”周顾点头，表示自己懂了。
生命层次上的变化，可以理解为进化。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生殖隔离……
迟疑着，他又问：“你有听过修为很高的存在和普通人诞下后代吗？”
假设能有后代，那后代的后代呢？
问的太直白恐怕会被揍啊，还是该隐晦一点。
“问这干吗？总感觉你有不好的想法。”
秋菱狐疑地看着他，轻咬了一口燕晞侧脸：“他是不是坏透了？”
“没有啊，公子身上全是优点。”
外表撇开不谈，温柔、不趁人之危、做饭好吃，性格虽然不定，但哪一种都不坏。
可以深沉透彻，也能活泼自然，随意逗趣。
就目前来看，周顾根本没有不好的地方。
燕晞不排除自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但秋菱说的也绝对没有道理。
除非…这个‘坏’字也是褒义的。
一步之外，听到燕姑娘的夸奖，周顾笑着沾了些蜂蜜送到她嘴边：“我能有什么坏想法？”
自己一个‘好人’，当然只会有那种美好的，还很舒服的想法。
“喂喂喂，别咬我手指啊！”
喂给燕晞的蜂蜜被秋菱截胡，还咬着自己的手指不松口。
周顾觉得该给这傻姑娘传授些应该知道的知识。
起码，不该做出这种让人浮想联翩的举动。
“唔，好甜。”秋菱发出满足地鼻音，扭头朝向燕晞道：“你也尝尝。”
说完，她用眼神威胁周顾再来一口。
就这一会的功夫，可能天下第二秋女侠又做了什么，蜂群几乎消失。
只有寥寥几只在嗡鸣。
周顾从那半个蜂巢中间撕下一块，连蜡质一起塞到她嘴里。
然后才用指节沾了一点，抹在燕晞嘴唇上。
“味道应该不错，就是吃多了会腻。”
在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欢蜂蜜的情况下，只尝个味道是正确的做法。
真喜欢，再喂就是。
咳咳，也可以多喂两次。
这种亲近她俩的事很美好不是吗？
“嗯，味道很好呢。”
燕晞双眼微眯，细细品味。
舌尖掠过双唇，味道不光传到味蕾，也进了心里。
她尝到的不只有蜂蜜的甜，还有周顾的心意。
难怪呢，味道比自己之前吃过的好那么多。
身后，秋菱像个花栗鼠般鼓起脸颊，嚼着一大块蜜蜡。
周顾看笑了，她还不乐意，嘟起嘴把蜜蹭了好些在燕晞侧脸。
视线内，姑娘们美的各有千秋。
秋菱活泼可爱，眉眼弯弯；燕晞眉毛舒展，柔到眸中含水，简直在荡漾。
俩人后背贴前心，不违和更没有距离感。
所以说，看美人亲昵有时候比自己上手还有趣。
抬头看了眼天色，日头已过正中。
周顾知道，再不进行下一步，自己绝对会被秋菱吃掉。
“出发咯，抓鱼烤鱼，再挖几个土豆，掰几根玉米，晚饭很丰盛哟。”
小河附近就有莫老爷子的地，蔬菜杂粮基本都有。
‘想要啥拿啥’就是他的原话。
他对这穿越后见的第一个人还是很有好感的，脾气对味，人性也好。
就是年纪一大把还一个人，要不要介绍老太太给他呐？
周顾胡思乱想着，秋菱听到‘鱼’字后也来了精神，拖起燕晞往河边跑。
“等等公子…”
眼看背影消失，只有燕姑娘无可奈何的目光还在，他也追了上去。
不多时，河边。
稍微花时间清理出一块地方，周顾用鹅卵石铺在上面，又升起一堆火阴燃着，转身走向菜地。
之前说的，得有土豆玉米。
还另外多挖了胡萝卜，白萝卜。
前者焖熟了很甜，后者直接啃就完事。
燕晞难说，但秋菱绝不会在意啃大萝卜会有损形象这回事。
带着东西回到火堆旁，周顾把熟的慢的都挖了个坑，垫好大片叶子埋进去，而后在上面升起另一堆火。
这样，等开始烤鱼差不多能吃了。
他还留了几根玉米烤着吃。
同样刷蜂蜜，味道绝对好。
“白萝卜，要不要？”
剥掉外面一层皮，周顾递给秋菱。
不出意料，女侠想都没想接过去就啃。
至于燕晞，则是盯上了他嘴里那半截。
“蛮甜的，给。”
咬了一口后，周顾送到燕晞嘴边。
她同样咬了一口，就是小很多。
“咱们分下工哈，我先摸鱼，燕姑娘烤玉米，秋菱当我替补，摸不到你就朝河里挥一掌，炸上来，可以吧？”
燕晞没意见，他说什么都没意见。
就是秋菱，也想玩。
她叉着腰，昂起头，一副我行你不行的做派，语气也很恶劣。
“坏人太弱了，肯定抓不到，还是老老实实看火吧。”
受到这样的鄙视，周顾觉得自己应该怒。
但转念一想，胃不好的话饭吃软一点也还不错。
“不！”狠狠晃了几下脑袋，把奇奇怪怪的想法通通丢出，他说道：“来比赛吧！输了的人不准吃晚饭!”
“嘁。”
秋菱不屑地打量着他，你不行三个字几乎浮在额头上。
“又不是敌人，才不要欺负弱者嘞。”
好吧，反正他本来也不生气。
没有争抢好胜心的自己果然比较强。
“行吧，咱一起抓。”
说完这句话，三人各自分工开始干活。
燕晞的烤玉米其实算午饭，垫肚子用。
好东西留在一餐吃总会很满足。
河边，周顾挽起裤子脱鞋入水。
大块卵石垫在脚底，有点疼也有点舒服。
还有清凉的溪水，很解疲累。
这条河段最深处不过大腿，他之前念叨的龙女估计是看不上的。
不过一只脚踏在横木上，随溪水漂流的燕晞也绝不差于龙女。
她右手拎着一条柳枝，路过周顾时在水里一甩，溅一脸水不说，竟然还用鱼羞辱他。
啪！
鱼尾打在脸上的声音很清脆，秋恶人的笑声也很清脆。
同样的，两者又都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