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再大也是猫咪，秋菱就很好的贯彻了这一特性。
先是匍匐搜寻猎物，然后一个前扑，用两只纤细的爪子卡住脖子，周顾就倒了。
还好，地上的草甸蛮厚，不怎么痛。
“起来哟，虽然你不重，但冲这一下也怪难受。”
咳嗽了两声，周顾轻拍了下她的手，指指自己可能涨红了的脸。
虽然秋女侠还是呲牙咧嘴很凶萌，但力道却减到了不会不舒服的程度。
堂堂天下第二自然不会失手劲大了，但她就是坏心眼，故意的。
傻瓜谁要当谁当，才不稀罕。
秋菱不说话也不动弹，这一幕周顾很熟悉。
他应该是经历过的，就在不久前，被同一个人压着。
既然如此，也不能闲着。
给杜蘅教点东西吧。
“丫头，你俩还是不一样的。”努力侧过脑袋，他正经道：“她有时候看着傻，其实是骗人的；她知道只要她服软了，和往常有点反差，变可爱、温柔、通情达理，不欺负人，我就不会生气。”
“当然，我本来也不会对自己人发火。”
说完一个人，到了重点，周顾用下巴指指她，说：“你就不一样了，纯良天真可是完美搭配你的，别和坏心眼姐姐学哦。”
话落，秋菱掌心抵着他下巴，使劲往上推，比之前力道大了不少，他都能听到自己脖子在痛呼。
小丫头跪坐着，上半身子挺直，小表情很惹人怜。
看得出来，她在仔细思索。
所以说，除了从侧面看到的那两条曲线，这份认真也是吸引周顾的一个点。
让他，能在秋女侠又挠又捏的攻势下，还有余力去窥她。
“能，能理解吗？”
秋菱的折磨有些变味，像在替他舒筋活络，他都能说出话了。
声音有些颤抖，字眼含糊不是问题，反正小丫头能理解。
“能的，秋姐姐好聪明，不像我，只会说实话。”
杜蘅小脑袋轻点，用仰望羡慕的目光看着秋菱的背影在他身上起起伏伏，时不时还带出一阵骨骼暴响声。
既美好又惊悚的画面，融合的如此和谐，少见。
周顾得空，赶紧给她回话：“虽然她长得好看容易取信于人，但装傻可不是啥优点，不许想歪了。”
“喔，没呢。
小丫头站起来，走到他耳朵边，又蹲下，白白嫩嫩的手指戳在他脸上。
一下，一下，很欢乐。
又一副可以入画的情景。
秋菱见她过来，让出一块位置，恶劣地笑着说：“欺负人可有趣了，试试？”
“不要。”摇摇头，杜蘅拉拉她衣袖，柔声道：“秋姐姐你不欺负哥哥好不好？”
视线在两人脸上来回变，几次后，秋菱瞪了周顾一眼，扭头便用四指捏住杜蘅肉肉的双颊，凶她：“不欺负他，那欺负你好啦！”
“唔嗯~”
杜蘅说不出话，也不反抗，只是把求救的目光给到周顾身上。
嗬嗬，笑话，
他自己都泥菩萨一个，哪有心思管别人。
……
主要他也挺认同秋菱说的话——欺负人蛮有意思，看别人被欺负也好玩。
又不过分，逗趣嘛。
闹腾了一会，可能是大鱼把徐恭赶到另一边岸上了，总之人家很忠心想来侍奉自家主子。
小丫头可怜兮兮贴在身边，用他的手轻轻摩挲自己异样红润的小脸。
这就是周顾放任她被欺负的后果。
过程有趣，结局还是自己占便宜，傻子都会这么选。
有好处他就是傻子，不反驳。
秋菱离俩人有几步距离，此刻正用一副看那种‘伤风败俗’的东西是才有的眼神看她俩，周顾似乎能读出不屑的意味。
不言而喻，她现在也是演出来的。
谁知道那好看的脸、高挑的身形下面，藏着一颗多羡慕嫉妒恨的心。
“咳咳。”自己打断自己的幻想，周顾指指江里那条也像犬的巨鱼，说：“丢块骨头下去吧，看人家嘴张的。”
“把你丢下去啊！”
抬脚踹了下他小腿，秋菱看看马儿，说：“它会游泳吗？”
“小马过河，你让它自己试试。”
似乎是听懂了周顾的话，马儿希律律扬起前蹄，拖着缰绳退了两步。
也是，这叫江，不能生搬硬套过河的故事。
但聪明的马应该学会随机应变，试试好像也没什么。
“我记得好像是会的，反正在我家乡，和它名字类似的角马兄弟经常和鳄在河中搏斗。”
嗯，就是搏斗。
这是给吃草的动物长面儿。
“倒是真可以试试。”
秋菱和他达成共识，俩人一起把目光给到马儿身上。
聪明的异世界生灵想不到两个坏心眼的人类会做出什么，但这不妨碍它敏锐感知到俩人的满满恶意。
“胡图图~”
打了个响鼻，它继续后退。
绕树转了半圈后，居然停在了杜蘅身后。
“胡图图~”
周顾闻声望去，拉着小丫头说：“看，它像不像在说——我好可怜，快救救人家。”
杜蘅鼓起双颊，转过身子轻轻推了一下他：“好过分！”
这话并不是为马儿报不平，而是自己。
她之前被秋姐姐欺负的时候心里的确是那样想的，坏哥哥不帮忙，现在居然还来逗弄自己。
坏人！
坏人！！
像是有心里感应似的，她正想着，周顾就说话了：“我可没说你，它现在就是那个表情嘛。
想想看，它驮着咱两来回几百里，最后落个在江里陪鱼游泳的结局，是不是挺可怜？”
杜蘅感觉怪怪的，胸口的起伏都变快了。
“哼，坏哥哥就欺负人家吧，反正我之前答应了。”
秋菱欺负他，他就可以欺负自己。
谁让自己傻乎乎的呢。
小丫头委委屈屈的，话像是口是心非，其实她还真是那么想的。
周顾也不说什么，揽着她肩膀，看向秋菱：“回吧，中午你们吃过了吧？”
“我在厨房吃了一点，她说等你回来。”
女侠毫不掩饰自己的偷吃的恶行，随手叫过大鱼来。
“它背上还蛮宽的，走慢点就行，你不怕吧？”
“怕？”周顾拍拍胸口，给自己竖大拇指：“那个字怎么写？”
他连铁索都过了，驾条鱼能怎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