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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装傻也是要天赋的

回到隋朝去作死 三九二十八 4955 2024-11-15 07:22

  直到下午时候,龙麟阁带着长孙无忌和麦孟才来到右骁卫建好的大营时,他才明白了杨广的用意——那大营外尚未插上招蓦的大旗,营外已经有一大帮子人了!

  龙麟阁一脸懵逼,他身旁的长孙无忌却是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倒是麦孟才悄悄向长孙无忌竖起了大拇指。

  那些衣着光鲜的世家子看到龙麟阁打马过来,也不等他下马,“呼啦啦”涌过来将他围住,慌得薛举那些亲兵赶忙将龙麟阁围在了中间,警惕地扫视着围上来的人!

  被围了好几圈的龙麟阁初时还以为自己是被人埋伏了,等他回过神来,已经只能看清离他最近的几个家伙了。那几人都是面带骄矜,提枪带槊,口中滔滔不绝,正在自报家门……

  刚刚赶到的宇文士及见了这情形,也是吓了一跳,赶紧勒马,远远停在了“包围圈”外。

  “宇文驸马,你不是说没人应蓦么?”屈突诠摸摸脑袋,小声问道。

  这么多人?那宇文驸马答应我的郎将之职还做数么?

  不等宇文士及回话,身后又一阵马蹄声,却是杨家杨师道、杨恭道两兄弟!

  这二人显然也被眼前的情形惊住了,停在宇文士及身边,用探询的目光看着他。

  宇文士及回给屈突诠和杨家诸人一个无辜的眼神,他是中午时个接到龙麟阁的传话,也只一句“来龙首原大营”而已……他当时甚至连“龙首原大营”是何意都不清楚,又怎么给他们解释眼前的事?

  “嘿!前面那是龙麟阁的大营么?”一声闷雷般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却是两个身材魁梧的少年,都是腰悬长刀,背负长弓,马鞍下挂着长长的马槊,一脸的桀骜不驯!

  杨师道性情温和,听了也只是微微皱眉,不屑与这俩莽小子计较。杨恭道却受不得此等气,他父亲是大隋前司空,又是观德王,自家长兄又是左武卫大将军,关中诸多“纨绔”中,哪个能及得上观王家的儿郎?就连宇文家那两个嚣张跋扈的浪荡子,也不敢随意呼喝于他!

  若非杨玄感作乱,自己又何苦落得如此境地,要被父兄打发到一个野小子麾下任事!

  杨恭道正想上前寻事,又有两人打马赶来:“哟,还真有不开眼的人,居然连许国公家的三郎,宇文驸马都不识得!”

  “来渊,你也来凑热闹么?”杨恭道一看来人,讥讽道。

  来人正是来渊和韩世谔,来渊却不理会杨恭道,只对正打量着那两少年的韩世谔笑道:“韩兄弟,看样子你我须得等上一会儿了。那位蓝国公怕是一时半刻也不好脱身!”

  先前问话那少年见没人理会自己,大声吼道:“龙麟阁呢?哪个是龙麟阁?小爷来跟你取功名了!”

  他这一声吼,没得来龙麟阁的回应,倒先将杨恭道给叫回来了。

  杨恭道先前就看那少年不顺眼,来渊直接无视他的举动,让他更是怒火中烧!但他没法去找来渊寻衅,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但那俩直不愣登的傻小子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于是他果断将胸中的无名业火对准了尚在大喊的少年:“哪来这么两个没教养的东西,也敢在这里撒野?”

  先前一直没开口的少年一听杨恭道这么骂自己兄弟二人,顿时眼一瞪,脚一磕,手一扬,抡着腰下的长刀连带着刀鞘朝着杨恭道砸来!

  杨恭道那个气啊,自己还没动手,这不知名的小兔崽子竟然敢先动手?他口中大叫一声,拎起挂在马上的长枪,与那少年打在一起。

  杨师道性子再好,也不能看着自家兄弟被人打,也拿起兵器,加入了战团。

  方才喊话的另一个少年见状,也不着急,安安稳稳地坐在马上,笑着看自家兄弟以一敌二,间或还拍手叫好……

  宇文士及看看自己这边,看看龙麟阁那边,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一直没有动静的大营营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两人——裴矩和来整!

  今日早朝时候,杨广亲口宣布了对薛世雄的封赏任命,并将龙麟阁的请奏书并由朝臣作议。随后裴矩和宇文述带头,同意龙麟阁所请。

  有了裴矩和宇文士及作榜样,下面的臣子也都知道了今日朝会的风向,除了几个面色不豫之人,皆是异口同声应和。

  皇帝大喜,着卫尉寺、太仆寺应调军器良马;一应将士着龙麟阁自行招蓦……

  方才裴矩安坐营内饮茶,只等着龙麟阁的到来。至于外面一直吵吵嚷嚷的一众世家子弟,他裴矩才不愿多管。直到来整进帐相报,说龙麟阁被“堵”在营门之外,裴大人这才决定移步帐外。

  “尔等退下!裴矩大人在此!”来整扯着大嗓门,愣是吼了三次,围着龙麟阁的那些人这才退开了。

  龙麟阁看了看裴矩和来整,又瞧了瞧分成几个“阵营”的那些世家子们,忽得从薛举的亲兵手中抢过一柄马槊,打马冲向了还在缠斗中的那三人。

  此时那少年与杨家两兄弟正打得兴起,看热闹的那少年见又有一个不认识的人冲了过来,也打马向前,准备拦下那人,免得自家兄弟被人偷袭。

  屈突诠看向宇文士及,宇文士及摇摇头,示意他不必轻动。

  这是个让龙麟阁当众立威好机会!这群大隋豪门出身的公子们可不是易与的!

  龙麟阁和宇文世及心意相通,他见一个少年作势要拦自己,也不喊话,马槊一甩,将那少年手中的大戟磕开,借着二人错蹬之际,在那少年的马上轻捅了一下,少年便被失惊的座骑带向远处。

  此时杨氏两兄弟其实已经落了下风,杨恭道和他兄弟虽然还在围着少年郎打转,心里却在暗呼侥幸,好在此子未下死手,否则他与自家兄弟非当众出个大丑不可!

  正值骑虎难下之时,他瞧见龙麟阁打马而来,于是大喝一声:“算你小子走运!”便要与杨师道一起撤开。

  哪知道,龙麟阁一声不吭地冲到近前,先是单手持槊,将杨师道手中的兵器挑飞,另一只手却扯住杨师道,将他摔于马下!

  然后马槊又是一探,替杨恭道挡下那少年砸来的一刀。

  杨恭道毕竟年纪略长,已经看出来龙麟阁是在给自己这些人一个下马威了,想想自家长兄的嘱咐,又想想方才龙麟阁的身手,只好装着要察看杨师道的伤势,跳下马来……

  持刀少年见一个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人,于顷刻间击退自己兄弟,又将另一人打落马下,好不威风!一时间少年人的争强好胜之心大起,扔掉手中的刀,绰起鞍下长槊,便与回马而来的龙麟阁战在一起。

  龙麟阁有心杀一杀这些人的傲气,本想拼着伤了这少年,也要三招两式将这少年解决。正要下黑手,却瞧见方才被惊马带走的另一个少年已经兜转回来了,便好整以暇地戏耍起了眼前的少年,只待这两兄弟联手时,再将他二人“斩于马下”!

  执戟的少年走的时候一脸惊色,回来时已经气得脸色发黑。“哇呀呀”叫着,便将大戟抡向了龙麟阁。

  那边来整看两个少年像是已经动了杀心,赶忙看向裴矩。

  裴大人却一点不关心战局,竟施施然又回身进了大营!

  那边屈突诠跃跃欲试,却被宇文士及拦下:“走,先随我去拜见裴大人!”

  ……

  两人向大营走去,路过观战的人群时,屈突诠依稀在他们的窃窃私语声中,听见了倒吸凉气的声音。他顾作不经意地扫视一圈,有那么几个人,脸色也不那么好看了……

  “韩兄在想什么?”来渊看着持枪少年被龙麟阁扫落马下,心里暗自权衡了一番,出声问韩世谔。

  韩世谔显然也没想到龙麟阁的武艺竟会如此之高!听来渊这么一问,故作平淡道:“蓝田县公能两擒敌酋,身手当然不会差!”说话间,执戟少年也被龙麟阁打下马了,“龙大将军营前立威的戏唱完了,你我也先去见过裴矩大人吧。”

  来整看看不远处面带羞愤之色的杨恭道,轻笑一声,与韩世谔离开了。

  龙麟阁看看一群面面相觑、老实了不少的世家子们,心里暗叹一声:看来对付这些人,就得简单粗暴,不讲道理……

  “都在营外候着!长孙无忌随我入营!”他一边向营内走去,一边喊道,“秦大哥,你带人守在营外,别让他们再闹事!”

  “诺!”秦琼沉声应了一句,将龙麟阁的马缰接了过来,顺便还给龙麟阁指了指裴矩进入的营帐。他和来整带右骁卫的人扎好大营后,就一直在营内转悠,整束营盘,安排军器、粮草府库。

  方才来整跟着裴矩回了营帐,秦琼自知自己位卑,便也没往裴大人跟前凑。

  龙麟阁一进帐内,便听到了宇文士及的声音:“……周法尚将军之子周绍范、张定和大将军之子张世行、李景大将军之子李世恭……”

  宇文士及正说着,见龙麟阁进来,看他一眼,说道:“方才与蓝田县公交手的那两少年,是薛世雄将军的儿子。薛将军班师归来后,薛将军的夫人带着三个少子自河东入京。”

  “劳裴大人久候了,还请裴大人勿怪!”龙麟阁向裴矩行礼,嘴上说着客气话。

  裴矩抬手虚扶,笑道:“蓝田公何出此言?呵呵,相别数月,龙将军武艺更加精进!真乃陛下之福,大隋之福!”

  龙麟阁听裴矩如此抬举自己,连忙笑道:“裴大人何出此言?左右不过两个毛头小子罢了!”

  裴矩摇摇头,起身说道:“老夫瞧着薛家那两少年倒非寻常人可比,气力上也远较杨恭道大上许多……只是他二人未曾经历过沙场征伐。若是能加以训教,日后必是龙将军之良助!”

  龙麟阁点点头,那两少年的确如裴矩所言。不过,这位薛世雄将军与他从未有过交往,想来是宇文士及的功劳!

  想到这,龙麟阁看向宇文士及,却见宇文士及也正默契地瞧向自己,眼神里同样带着询问之意。

  他二人怎么也不会想到,薛世雄之所以派了薛万均、薛万彻应蓦,全是因为杨广昨夜的那一番话——昨夜刚说了让薛家两兄弟自取功名,今日便准了龙麟阁自行蓦兵,薛世雄哪还会不明白皇帝的心思?

  裴矩自然是瞧见了龙麟阁与宇文士及之间的小动作,却只当作不知,正正衣冠,清清嗓子,将杨广的旨意宣读一番,然后笑着向龙麟阁道贺,又说了一番鼓励后进的话。

  这事龙麟阁和宇文士及早就知道,现在下旨也不过是走走过场。

  裴矩眯眼看着龙麟阁二人,等龙麟阁客套完毕,这才又宣读了吏部的委任令,任命宇文士及为监军。

  宣读完后,裴矩又一脸笑意地向宇文士及道贺,叮嘱他和龙麟阁各司其职,莫要负了陛下的信任!

  宇文士及没想到裴矩会在尚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一时间颇有些尴尬!

  倒是龙麟阁一脸不以为意,也不知道是不是根本没听出裴大人的话中之意:“还请裴大人替我兄弟二人谢过陛下的器重!也请陛下和裴大人放心,小子和宇文兄弟一定用心任事,不教陛下和裴大人失望!”

  此时帐中还有两位看客,来整站在一旁,正颇感无聊地看着立在帐内的一副黑色精甲。那是裴大人带来的,据说是送与龙将军道贺的,只是裴大人一直顾着传旨传令,好像已经忘了自己带来的这份贺礼了。

  长孙无忌的眼神好像也在那副精甲上面,嘴角扯着一丝笑意,听完龙麟阁的这番话时,那笑意中不自觉多了一丝玩味。

  裴矩轻咳一声,笑着说道:“如此甚好……”然后转了一下身子,抬手一指来整盯着的那副精甲,“此甲乃老夫偶然间得来的宝物,坚实轻韧,如今龙将军自请出征,老夫便将此甲送于龙将军!征程路远,难免迁延日久……希望老夫这件贺礼能替龙将军挡些斧矢!”

  裴矩这番话一落地,长孙无忌便急着插话:“裴大人,龙将军,宇文监军,营外尚有诸多兄弟等着,不如在下去将他们安置入营,免得时间长了,再起什么事端!”说着,他又一拉边上正在发呆的来整,“你也一起来吧。”

  说完长孙无忌拉着来整急急走出了帐外。

  裴矩大人的话越来越露骨了,他可不想一来此处便牵涉过深!

  长孙无忌嘴里嘟囔着什么,他身边的琮整嘿嘿笑了几声,轻声说道:“长孙公子既然不愿多事,又何必叫人知道你的心思?”

  说完,他晃着膀子,朝秦琼走去,留下一脸惊愕的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看着来整的背影,苦笑两声:“本公子倒是羡慕你那副憨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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