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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各色人等惊复疑

回到隋朝去作死 三九二十八 5369 2024-11-15 07:22

  三人回了龙麟阁的府中,才发现昌去疾已经早就出发了。

  龙麟阁骂骂咧咧,埋怨昌去疾不等自己回来便先走了。

  旁边的薛青萝白他一眼,说道:“昌大哥原本是要等你的……你走后没多久,便有一位将军带了圣旨来到府中,让昌大哥马上出发……”

  龙麟阁面带奸笑地打量着薛青萝,问道:“哦?青萝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宇文士及却问:“你可知道那位将军的名讳?”

  薛青萝被龙麟阁调笑了一句,脸红红地又白他一眼,却向宇文士及回道:“我也不知道。不过,那人是那位赫长史带进府的,想来赫长史应该知道。”说完,她怕龙麟阁继续取笑自己,便先逃回后院去了。

  宇文士及问完之后,也反应过来,薛青萝一个女子,想来也是不便与府外的陌生男子随便见面的。

  龙麟阁看宇文士及这般操心那人的身份,便唤来一名侍女,要她去找赫家山过来问话。

  谢映登昨夜在东宫值守一夜,此时还有些困倦,便打个哈欠说道:“不如便在龙大哥这里用午膳吧……午后再去宇文大哥府上拜会……”

  宇文士及倒是无所谓,反正龙麟阁说过,陛下已经准他不必再去宫城参与大朝会,下午再安排小妹与龙麟阁的事情,也是不迟。

  龙麟阁看宇文士及两眼定定,也不反对,便吩咐一声,让下人备饭招待两位兄弟。

  “你可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么?”龙麟阁看着宇文士及问道。

  宇文士及“啊”了一声,说道:“我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陛下既然昨日便传了旨意过来,为何不在旨意中言明出发的具体时辰,反而今日会有人再传旨意……”

  ]这时,赫家山走了进来,先与众人寒喧两句,这才问道:“大将军命人传唤小人,可是有事吩咐?”

  他是侯府长史,与那些府中的管事仆役不同,是有品秩的官吏,自称“小人”,只是一种谦称,也算是向龙麟阁表示尊重。

  龙麟阁却不想这喜欢作态,皱眉道:“赫长史不必如此自轻!你是有官身的人,以后切不可再自称‘小人’!”

  “属下遵命!多谢大将军抬爱!”赫家山恭敬回道。

  “今日早间,来向昌去疾传旨的那位将军,你可认识?”龙麟阁问道。

  赫家山略一思忖,笑道:“回禀大将军,那人只是右骁卫一位校尉而已,不是什么将军!他只是带了圣旨过来,并非传旨之人。”

  “赫长史可知那人名姓?”宇文士及脸上带笑,像是很随意地问道。

  赫家山皱眉,却是看着龙麟阁回话:“属下记得,那人好像姓秦,叫……叫秦琼。”

  “秦琼!”龙麟阁惊呼一声。

  “秦琼?”宇文士及与龙麟阁一齐叫了这个名字,却只是疑惑。

  赫家山看看眼前的二人,随即又将目光垂下。

  “你先下去吧。”龙麟阁压抑住心中的惊喜,对赫家山说道。

  待赫家山出去后,宇文士及问道:“龙兄弟可是认识此人?”他自是听出了龙麟阁方才的反应有些异常。

  “呃……以前山河堡也有一人叫这个名字……”龙麟阁随口敷衍一句,好在此时薛青萝不在!

  “哦。”宇文士及点点头,也不在此事上多作纠缠,龙麟阁的解释很合理,“此人仅是一个校尉,却能被来大将军派过来,想来来大将军是想将他推荐给你……”

  “此言何意?”龙麟阁随口问道,他还沉浸在没能见上大名鼎鼎的秦叔宝的遗憾之中。

  宇文士及给自己倒上一杯茶,他已经习惯了龙麟阁“不好客”的作风:“这是大隋军中不成文的规矩!但凡有毫无根基的军中新贵作了将军,便会有世家勋贵或军中前辈示好拉拢,其中的手段,便有推荐门亲故旧相投;而那位新贵若是也有意与之交好,便会收下推荐过来的人!至于是作亲兵,还是封个校尉、旅率,那便又是一说了!”

  说完,他“呲溜”一声,抿一口茶,一脸谆谆教导的样子。

  龙麟阁却有些奇怪,正要开口再问,宇文士及放下茶盏,又道:“当初在覆袁川时,那些如今想要为难你的人,其实也想过用此手段试探你的!”

  “便是你代他们递贴,宴请我的那晚么?”龙麟阁坐在他一旁,回忆道。

  “是了!”宇文士及给龙麟阁也倒了一杯茶,“只是那晚他们宴请你的时候,你的姿态太过明显,他们看出你的心思,这才打消了别的念头!”

  龙麟阁笑着又问:“那你宇文家想与我结亲,便是拉拢的另种手段了?”

  宇文士及笑而不语。

  龙麟阁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着了人家的道了!这些话其实在覆袁川时,宇文士及便应该告诉自己。宇文士及当时不说,想来是宇文家不想自己接受别人的拉拢,宇文士及也不想自己与其他世家走得过近!至于宇文家和宇文士及本人的用意,龙麟阁虽然没想得很清楚,却也能猜到一二。

  秦琼秦叔宝,演义中,他手持丈八长的吸水提卢枪,跨下黄骠马,一双瓦面金锏,人送外号“小孟尝”,怎么会在来大将军的右骁卫中做校尉的?不是说他是山东的捕快么?

  龙麟阁自是不知,秦琼的祖上三代都在北齐当过文官,秦家是山东有名的诗书门第!只是到了秦琼这一代,不知是经历多了乱世,还是为何,竟会让秦琼习练武艺,而不是只读圣人书。

  秦琼初次入仕,便是在来护儿帐下从军,颇得来护儿赏识。此番来大将军奉旨回京,得知了龙麟阁的一些事,便想替秦琼在右武卫谋个前程!在他看来,龙麟阁虽受皇帝信重,却无甚心腹之人,麾下定然缺少秦叔宝这样的骁勇悍将。而秦琼若能得龙麟阁看重,也比在自己的右骁卫更容易立下功劳。

  来护儿知道皇帝陛下早有征伐高句丽的志向,他怕自己的右骁卫再次被陛下留在中原,这才起了向龙麟阁举荐秦琼的心思……

  龙麟阁正想着若真如宇文士及所说的那样,那可真是帮了自己大忙!若说现在的长安城是大兴都城的北方屏障,那蓝田便是长安城的北方屏障!

  也不知杨广是如何想得,竟然将试种新粮种的地点挑在了蓝田!他可是知道蓝田这个地方的!不说古代,便是后世,蓝田也是兵家必争之地!

  “喂?你又在想什么?”宇文士及瞧他一直不说话,以为龙麟阁是对自己有所不满了。

  “啊?”龙麟阁被宇文士及打断了思路,索性将杨广要调他去往蓝田之事一并告诉了宇文士及。

  果然,宇文士及听了也是奇怪:“蓝田?那地方,自古以来便是屯军之所!……”

  他不敢在龙麟阁面前对陛下有所质疑,话只说了一半,便咽了回去,心里却在偷偷疑惑。虽说如今大隋军势强盛,北边的突厥人也已经称臣,不敢如大隋初立国时那样年年南侵。可蓝田毕竟是突厥直入京师最近的必经之路!

  龙麟阁看宇文士及的神色,便知道他与自己所想的一样,而且龙麟阁不仅是担心北方的突厥人,更担心大隋内部的一些“敌人”!

  “依你之见,我该怎么安排秦琼?”龙麟阁试探着问宇文士及。

  宇文士及嗤笑一声:“你都这么说了,还问我做什么?”

  龙麟阁盯着他,不说话。

  宇文士及见状,只好替他分析一番:“唔……来大将军乃是南朝之人,虽说也是世家出身,但与许多大隋世家却无太多交往!”

  “来大将军也是世家么?我怎么听说来大将军曾经因杀了人而流落乡外……”龙麟阁奇道。

  宇文士及正色说道:“若论家世,来家比之许多世家,都要显赫尊贵!其祖为东汉光武帝麾下中郎将来歙!来歙战功足以比肩‘云台二十八将’,只是因来歙与光武帝是表兄弟,为避世人猜疑,汉明帝才未将其列入‘云台将军’之中!便如伏波将军马援,只因其女为明帝皇后,便也得避忌一二……只是来大将军年幼时其父遭人所害,其母也是早早离世,这才家道衰落!”

  “原来如此!”龙麟阁听了,头都大了,这些人的家世动辙便要追溯至两汉甚至先秦,让他这个后世穿越来的人怎么和人家比?他可没听自己父亲说起过龙家汉朝时的祖先的事!

  还好老子阴差阳错,得了杨广这个二世祖的器重……

  “所以说,你不妨交好来大将军!他虽然与来家其他旁支不甚亲近,但来家现在却多仰仗来大将军之名!来家在南阳新野,尚算郡望!”宇文士及说起这些事来,头头是道,也不知是打小便背下来这些资料,还是天生就有这方面的天赋。

  龙麟阁听他提到“南阳”“新野”这两个地名,又想了同属河南的“荥阳”,便又问道:“那来家在河南一带,比荥阳郑氏如何?”

  宇文士及此时脸上颇有一些自矜的神色:“来家虽比不得郑家,却也差不了多少!当初北魏孝文帝只是因郑家在朝为官者多,想倚仗郑家治理地方,所以才将郑家列为‘五姓七望’之一!”

  他二人谈得兴起,却没注意到谢映登已经在座椅中打起了盹……

  神龙殿内,杨广和裴矩与三位府卫大将军谈完大事,这才向来护儿问询:“他们几时动身的?”

  来护儿回道:“卯时,龙大将军进入宫城之后,臣方才派人带了圣旨过去的。”

  杨广点点头,复又问道:“你们觉得龙麟阁此子如何?”

  他说的“你们”,殿内四人却都知道,陛下只想听来大将军和麦大将军的回话。

  “启禀陛下!龙大将军两目清明,声正音清;其人屡立大功,却不骄不矜;出身寒微,但不卑不怯!陛下慧眼识才!”来护儿早已经料到皇帝会有此问,入宫之前便已经想好了答案。

  “陛下,臣听小儿说,龙麟阁武艺胜过他许多,还曾力敌备身府数人联手,臣倒是想找个机会与龙大将军较量一番!”麦铁杖笑着回道。

  “哈哈!麦大将军怎么还是这般武夫心思?嗯?若论年纪,你可作那小子的长辈;论军中的资历,你也是他的前辈!”杨广被麦铁杖的一番言论逗得大笑,至于来护儿的那番话,他已经听很多人说过,也就不以为然了。

  麦铁杖却是辨道:“古人云,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臣本好武,所思所想,也只在武事上面!”

  来护儿知道陛下对自己的回答有些不满,这时听麦铁杖这么说,便取巧打趣道:“麦大将军当真让人刮目相看!过不了多时,麦大将军便能与那些儒士一较高下了……那时候,我等也不必日日担忧麦大将军提了铁杖过来寻我等比武较技了!”

  “哈哈!来卿所言甚是!麦大将军如今都开始读《师说》了,此情可寄,此景可期啊!哈哈哈……”杨广也打趣麦铁杖。

  麦铁杖因为自己读书少,常常被人这般“笑话”,当下也不以为意:“嘿嘿!臣得蒙陛下厚待,自然要知耻而后学了!”

  这下,便是一直不插话的裴矩,也被他给逗乐了:“陛下,麦大将军这般用心,实乃纯臣良将!臣等恭贺陛下,擢赤金于河沙!”

  他的话一说出,来护儿和宇文述也是大笑着点头附和。

  花花轿子人人抬,既能讨陛下欢心,又能交好麦大将军。这等便宜话,任谁也愿意多说几句!

  一时间,神龙殿中笑声大起。

  有人笑,便有人愁!

  李子雄一直在自己府中等到午时,都没见有杨家的人过来,心中渐生疑惑!

  他来来回回想了许久,最后只能按最坏的打算来应对变故。

  只是他想出来的应对之法,便是以不变应万变。便如他当年领军争战一般,不动如山,动如雷震!

  如今最忌自乱阵脚!就算事发,李子雄也不相信杨玄感会将自己攀咬出来!毕竟事无实据!

  当下,他派出心腹,去往长安与大兴两城的市井酒肆里打听消息,得到的回禀正如他所想,风平浪静!大朝会已经散了;街上还是昨日那些翊卫在巡弋;楚国公府前一如往常!唯一让他生疑的是,有传言说,杨玄感今日在朝会上犯了众怒!

  不明就里的李子雄想不通杨玄感为何变了主意,而且还毫无缘由地奏请陛下再开科举!

  长安和大兴城内,与李子雄一样困惑的人不在数,其中便有那些早与杨玄感联络好的世家武将!

  他们坐立不安,各自躲在自家密室中与自家族中能主事的人商讨着杨玄感的用意……

  长安城门和大兴城门口历来车骑繁多,来往城内城外的百姓也不在少数,即便今日多了些行色匆匆的远行商贬,自然也不会惹人生疑!

  几个外罩宽袍,内里劲装的大汉驰出城外,寻了个僻静地方,这才停下马来。

  “密公现在何处?我等须得将此事尽快报与密公知晓!”一个天生富态的中年人皱眉说道。

  另一人机警地打量着四周,沉稳说道:“此事勿需我等操心!我等只管将此事传于洛阳的人知道便是!”

  “在理!那我等便分路而行,洛阳再会!驾!”这人更是利落,话音刚落,便打马东去!

  余下几人,相互看看,又各自沉默着抱了抱拳,也都打马而去。

  此时的安伽陀,已经过了黄河。

  他以前只凭两脚行走于天下各地,如今却罕见地骑了良马而行!

  事态紧急,安伽陀心中自觉自己一刻也耽误不得!此时的他,恨不能肋生双翅,飞过这崇山峻岭,大河淮水,直趋滔滔江水南畔的庐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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