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
一片风格雅致的楼宇,如浮云般连绵而去。
精致的造型,别样的风情,都给人带来耳目一新的感觉。
风格各异的华服公子,举止风流地走在宽敞的街道上,环肥燕瘦的女子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
纷扬的树枝,摇曳成令人遐想的梦幻光点,酝腾着淡淡的草叶芬芳。
一条河流潺潺淌过,揉碎了云端的阳光。
两侧高楼林立,酒旗飞舞,把酒共卧,云淡江清。
而在王城之中有一座修缮辉煌的书院,虽不及城中央那金碧辉煌的皇宫,却也给人一种恢弘大气之感。
凤阳书院,以王朝之名而取。
而其中最为瞩目的就是那座夫子楼。
夫子楼共九重,金碧辉煌,以上等紫檀木为材,楼顶纯金雕琢的金龙欲展翅翱翔,玉凤面朝正北,口含银铃。
楼内以各种奇珍异宝为饰,璀璨夺目,正中央是和田玉打造的讲台,四面被清水环绕,清香袅袅,翻书声久久不绝。
而此刻在夫子楼的最顶端,一位身穿华服的女子正在安静地看书。
一绺靓丽的黑发飞瀑般飘洒下来,弯弯的峨眉,丽目勾魂慑魄,秀挺的琼鼻,粉腮微微泛红,滴水樱桃般的樱唇,瓜子脸晶莹如玉,晶莹的雪肌如冰似雪,身材曼妙纤细,清丽绝俗。
哒哒哒!
厚重的脚步声传来,一个身穿甲胄的年轻人走来,眉如利剑,双眸犀利如剑锋,宛若玉石雕刻般的面庞,他微微躬身,轻声道,“陛下,该回宫了!”
女子起身,一双美眸刹那间威仪乍起,不可直视,不敢亵渎。
她看向那位年轻人道,“朕就不回去了,想出去走走!”
年轻人眸光微动,有些失望,瞳孔之中也含着一缕杀机,“陛下,你还是忘不了那人,都已经千年过去了,你……”
“放肆!”女子身形突然出现在年轻人的面前,一掌将其拍飞出去,“你在教朕做事?朕的事情何时轮到你过问了,奉劝你一句,朕不杀你,只是看在山上五宗的份上,但莫要得寸进尺!”
“还有,收起你的心思,凭你,想要拿下朕,你还不够资格。”女子冷笑道,“就算是你们宗门中的那些老怪物,你回去问问他们,敢在朕的面前胡言乱语否?”
女子冷笑一声,便向门外走去,同时一块令牌抛到那年轻人身边,“将这块玉佩交给凌河!”
待女子消失在楼阁之中,年轻人勃然大怒,拔剑而起,斩出一道犀利的剑芒,轰击在之前女子看书的案桌之上。
嗡嗡!
骤然,一道虹光激射而出,崩碎那道剑气,直冲年轻人的面门而来。
“该死!”
年轻人怒喝一声,持剑而挡,身形被打飞出去数十丈,狠狠地撞在一根顶梁柱上,大口咳血。
夫子楼的不远处,一位头发斑白的老人嗤笑道,“不自量力!”
女子的身形出现在老人身前,“先生,可是已经见过了他?”
“陛下,他恐怕不是你要找的那位。”老人微微摇头,“那少年面若冠玉,比女子还要秀丽几分,身后背着一方剑匣,言行确实一位有大学问的读书人,可……不说也罢!”
老人正是当初州城与珞惊羽有过一面之缘的酒楼掌柜,而此刻一袭儒衫,乃是书院地位最为尊崇的夫子。
“我知道了,还要劳烦先生照看王城了,朕要亲自去一探究竟,已经等了一千年了,不代表朕还能再多等一时一刻。”女子凄然笑道,“我现在就要去州城,哪怕不是他,也给自己一个交代。”
“唉,世间文字八万八,唯有情之一字最伤人,也最能伤人!”夫子摇头苦笑。
女子掩面而笑,“先生这可是在讥讽朕?”
“陛下就不要笑话老朽了,只是谁人不曾走过那段路呢,世间唯有真情不可亵渎。”夫子正色道。
夕阳涂涂,渲染出王城的绚烂璀璨,也给那女子披上了一袭红妆。
女子眉梢带笑,最是人间芳艳。
————
东州监牢之外的官道旁。
一个十三岁左右的少年隐藏在其中,双手持着一个弹弓,对着官道上正在往回走的两人。
咻!
一枚凝实的纸弹呼啸而出,忽闻一道惊叫声乍起。
“哎哟,谁啊这是?”范雪兰捂着额头大声惊叫,看向旁边林子里的少年。
珞惊羽连忙查看老太太的伤势。
“老太太,您没伤着吧?”
“没事儿,习惯了!”范雪兰摆手道。
珞惊羽看向那少年喝道,“小兔崽子,你嘛呢?差一点伤着眼睛了,今天非得教训你不可。”
那少年也不害怕,直接就举起弹弓对准了珞惊羽,范雪兰连忙拽住珞惊羽道,“算了,随他去吧。”
珞惊羽看向那少年怒道,“还不快滚?”
范雪兰苦笑道,“这些年啊,自从我家老伴儿与广平被定罪斩首之后啊,就经常遇到这样的事儿。”
老太太边说还边从袖子里取出一缕灰白的头发,“那些人啊,都说我是杀人犯的妻娘,看见我不是弹弓,就是扑上来撕扯,开始我也愤怒啊,可慢慢的啊,我就习惯了。”
珞惊羽不言不语,看着老太太悲怆的身影,老太太自顾自的说道,“只要我老伴儿与儿子的案子没有翻过来,我就是始终是杀人犯的妻娘,是我没有管教好,就该被惩罚。”
老太太突然转身,看向珞惊羽,“但如果这件案子翻过来,证明我老伴儿与儿子无罪,谁要再敢这样,我就……”
老太太声嘶力竭的吼道,“我就拿菜刀削掉他的嘴!”
珞惊羽闻言,狠狠的瞪了一眼那旁边林子中的少年,“听到没有,削掉你的嘴,还不快滚蛋。”
范雪兰也被珞惊羽逗弄笑了,“你这小鬼头!”
她提起一口精气神,道,“随我来吧。”
“老人家,我们这是去哪啊?”珞惊羽好奇的问道。
范雪兰冷笑道,“你们这些人不就是为了钱财吗?”
珞惊羽恍然大悟,但也没有拒绝,他知道要取得老太太的信任,这一遭必须去。
春禾酒楼。
孙寒烟与邹文柏两人赶到这里,向小二的打探范雪兰的住处,想要与她聊聊。
但是经过了解,老太太出去了两天了,还没有回来呢。
“这老太太不会是又去闹事儿了吧?”邹文柏感到不妙。
孙寒烟点点头,“有这个可能,我们先去监察殿,看看那边的情况,顺便将调阅一些卷宗,将一零案再重新梳理一遍。”
邹文柏叹了口气,只能如此,现在见不到那老太太,也没有其他的线索,只能去看看卷宗上是否有其他的线索了。
两人消失在人海之中不过一刻钟,范雪兰便带着珞惊羽回来了。
小二也没有在意,之前孙寒烟与邹文柏前来寻找老太太的事情似乎也被他忘去了,只是给老太太登记了,取出房间钥匙给她,便再无他话。
珞惊羽更跟着老太太走上楼层,一排过去,皆是一些租房,显然这家酒楼就是经营租房生意的。
走进房间,也还算是大,一共两间房,一个客厅。
显然,这里住着的是窦广文与老太太,在老太太回房间取地契的时候,还来了一个生意人,他进来说是老太太联系的他,让他来估量了一下清河城那些地与宅子能值多少钱。
珞惊羽点点头,静静的打量着房间的布局,突然,他看见了一个属于小孩子的玩具。
一个木牛,在窗户边上的桌面上晃晃悠悠。
“唉,你来了,你帮我看看这些地与那宅子能值多少?”老太太佝偻这身躯走出来,将两张地契放在桌面上。
那个生意人长得一般,还有些微胖,掏出一个算盘在那里啪嗒的算着。
老太太看向珞惊羽,“小兄弟啊,我就这么点家底了,你要是不嫌弃,只要能把事情给老太婆办成喽,这些都是你的。”
珞惊羽笑道,“咱们可以先不谈钱财的事情,先把事情解决了再来说个数。”
“那怎么行呢,想要马儿跑,自然得让他吃饱啊。”老太太义正言辞的说道。
珞惊羽点点头,随后拿起桌面上的木牛问道,“这怎么会有小孩子的玩具呢?”
老太太摆手说道,“这是广文给他儿子买的,每年都买。”
“那谁在家照顾孩子呢?”珞惊羽问道。
老太太冷笑道,“哪里需要什么人照顾啊,那孩子都丢了十年了,这些年虽然在找,但可能没有什么希望了。”
珞惊羽眸光一动,看向街道上,忽然问道,“那是窦广文回来了吧?”
老太太眺目望去,“是他回来了。”
“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聊。”珞惊羽笑道。
老太太疑惑的望着珞惊羽道,“你怕他作甚?”
“不是怕,是担心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说完也不顾老太太的挽留,径直离开了。
望着珞惊羽离去的背影,那生意人也起身,看向老太太问道,“老太太,您就不担心他是个骗子?”
“担心啊,可是这些骗子才能给人一点点希望啊。”老太太苦笑着摇头。
“你谁啊,你在我家里做什么?”一道寒冷带着杀机的声音传来,窦广文站在门口看向那生意人道,“滚蛋!”
“我这就走,这就走!”那中年生意人尴尬地笑着说道。
窦广文走进房间,看见老太太正在收拾地契,他沉声道,“您老这是要将清河城那边的地与宅子都卖了?”
老太太拿着两张地契,边走边说,“你不管你父亲与弟弟的事情,但我不能不管,就算是炸锅卖铁,我也要还他们一个清白。”
“娘,你别忘记了,这宅子与地也有我的份儿,你是不是该征求一下我的意见?”窦广文坐在椅子上说道,“这也是我找儿子的钱,就这样卖掉不合适吧?”
“你是修士,你想找儿子的钱总比我这把老骨头来的轻松,你一再阻止我帮你父亲与弟弟翻案,我倒是想问问,你安的是什么心,你还有良知吗?”老太太怒道。
窦广文冷冷的看了一眼窗户边上的那玩具木牛,久久不曾言语。
珞惊羽坐在对面的一处酒楼里,看着窦广文与范雪兰的争执,若有所思。
窦广文有一个儿子,这个消息他之前倒是没有怎么注意,而且他也没有仔细去打探关于窦广文的家事。
比如那个于思颖的事情,他也没有去打探。
“公子一个人饮酒,不觉得无趣吗?小女子陪公子对饮两杯如何?”一袭身穿白缕金边衣的女子出现在珞惊羽的对面。
弯弯的娥眉,慑人心魄的眸子,秀挺的鼻梁,一张樱唇风情万种,晶莹如玉的面颊,如雪般的肌肤,清世绝俗。
珞惊羽微微仰头,看向那动人心魄的女子,却也只是示意她坐下,便再无其他,随后目光继续注视着窦家母子。
“你还是与那时候一样,心中似乎只有一件事而已,难以容下其他。”女子坐在他对面,玉手托着脸颊,注视着珞惊羽的面颊。
珞惊羽眸光微动,却没有转头,只是轻声道,“姑娘若是前来饮酒,请自便,若是叙旧,可能找错人了。”
“是吗?”女子淡笑道,“诛仙剑匣,抵挡寰宇,饕鬄壶,吞噬诸天,这些东西都是他的东西,那……如何会落到你手上,他...又怎样了?”
珞惊羽缓缓转头,银发如瀑布般在肩上散落,眸光微眯,“你知道这一切又能如何,又与你何干?陛下!”
“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那也不怕告诉你,今日要是没有一个交代,你...走不了!”女子眸光冷冽,身遭缕缕灵气躁动,虚空一片扭曲,仿佛不在这片时空。
“要打架吗?换个地方吧,这人间很美,我不想波及到它。”珞惊羽轻声道,一口烈酒饮下,身形消散在酒楼中。
女子青丝披散,冷哼一声,“小鬼头,这次非把你拖到朕的寝宫去。”
虚空上,银发飞扬的少年淡然的望着千丈之外的绝美女子,嘴角微扬,当年他有个师姐,脾气暴躁,老是喜欢欺负他,只是后来她不愿去那诸天之上,选择蜗居在人间,看东升西落,看潮起潮灭,只是这脾气,还是一样没变。
三两句话,就要动手了。
女子冷笑一声,手中浮现一柄仙剑,刹那如惊虹,直奔少年眉心而来。
叮!
少年身形不动如山,双指微弹,震开仙剑,一抹紫金剑芒乍现,切开虚空,突兀的出现在女子前进的路途之中。
“喂,你个小兔崽子,没了师傅,就开始欺负人了是吧?”女子娇喝道。
那女子一双玉手翻转,一道大印凌空而落,横压向少年的头顶而来。
“卧槽,虚空印,你也没见手下留情啊!”珞惊羽嘀咕道,身形横移的同时,挥手打出一片剑芒,天地如有一轮紫阳很空,照耀寰宇间。
哧啦!
女子忽地出现在珞惊羽身遭,握住仙剑,横扫而来,“小王八蛋,还不承认,姐姐今天把你打趴下,然后……”
只是那剑芒临近身形之际,突兀消散,珞惊羽一阵迷惑,随后讥讽道。
“忒,就你这点三脚猫道行……喂,你干嘛,赶紧放开!”
珞惊羽顿时间手忙脚乱,那女子直接收回仙剑,一把环在他脖子上,笑盈盈的笑着他,“小鬼,师尊有命哦,等你再下神庭,我就要嫁给你,你说你承不承认?”
珞惊羽泄气了,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他能清晰的感觉道她的呼吸,他脸上一阵发烫,满脸涨红,将头别了过去,一脸倔强道,“你认错人了。”
“小鬼头,别以为你这些年来模样大变,老娘就不知道是你,你身上的气息从你还是孩子时烙印在老娘心底了,怎么,想要违抗师命?”女子捏着他的脸蛋笑道。
在两人交战之际,许子轩心有所感,远远的眺望了一眼,立马收回眼神道,打了一个寒颤,“乖乖,吓死老子了,还好没有乱来,不然得被姑奶奶活劈了不可。”
紧接着,他的脑海就宛若这一柄大锤砸了一般,“姓许的,老娘的事情让你看了?”
许子轩当场昏阙过去,口吐白沫,眼花缭乱。
————
夜幕降临,州城一片灯火通明,张赫接收到朋友的讯息,请他去赴宴。
家中有张仲良在,他只得走了宅院的小门,在他心中,自家父亲就是一个老古董,他们之间存在着十万八千的沟壑。
走出小门,消失在人群之中,殊不知这一切都被陈乔看在眼中。
张赫来到州城最为有名的酒楼--星月酒楼。
与酒楼侍者一番打探,才知道在星月酒楼最为尊贵的天字号,他快步上楼而去。
推开房门,便看见里面一片乌烟瘴气,转头就欲要离开。
这时,一个瘦脸猴腮的中年男子看见了他,急忙跑了过来,拉住他道,“张少,没事儿,就是大家一起玩玩。”
边说边把他拽了进去,张赫十分反感这种场景,包间之中没有一点祥和的气氛,反倒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胭脂水气。
他无奈的坐在一张椅子上,端起桌上的美酒喝了起来,期间有两名酒楼的女子靠过来,被他打发了。
那瘦脸猴腮的中年男子带着一个负剑男子走了过来,介绍道,“张少,这位是金行宗的天骄,而今州城这边的生意都是他在管,若是有机会,你们可以合作。”
张赫打量了一番那个负剑男子,举杯碰了一下,随后便收回目光。
负剑男子笑着离去,在角落里望着那个高傲如白天鹅般的张家大少,眸子闪烁着一丝阴翳的目光,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如阴冷的毒蛇般,令人不寒而栗。
张赫忽然发现了不一样的风景,一个妙龄女子,在那帷纱后面弹奏古筝,神情恬静而自然,带着一丝烟花气,令他耳目一新。
张赫的目光完全注视着她,直到她弹奏结束,款款迈步走了出来。
那位瘦脸猴腮的中年男子上去说了几句,便带着她向张赫这边走了过来。
“张少,这位乃是王城来的贵女,也是王城书院的学子,柳萳苇。”瘦脸猴腮的中年男子介绍道,“柳小姐,这位乃是监察殿张仲良大人之子,张赫,也是赤双商行的掌舵人。”
“柳小姐你好!”张赫起身笑着抱拳道。
柳萳苇嫣然一笑,“见过张公子!”
中年男子识趣地离开了,张赫邀请柳萳苇坐下,两人在一起相谈甚欢。
只是那角落里的负剑男子眼眸之中阴冷之色愈发凝重,嘴角的冷笑也愈发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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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穹云端上。
那银发少年与女子依偎而坐,望着天上点点繁星。
就像是一张画布被点点灯火点亮,绚烂而美丽。
“惊羽,你恨我吗?”女子轻声问道。
少年微微转头,“以前确实恨你,恨你为什么不帮老师,眼睁睁看着他陨落,为什么不查清楚事情的原委,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老师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他站了起来,望着星河苦笑着说:“后来啊,我明白了,我最该恨的就是自己,我在那至高神座上,为什么看不到老师的事,为什么窥不见老师的下落。”
“后来我明白了,老师不让你告诉我,自然有他的隐忧,而你没有错,毕竟天大地大,老师最大,怎么能怪你呢?”
“直到这些时日来,我再下神庭,踏足人间,才知道,以前因为悲伤,放过了许多不该放过的细节。”
“窦家与老师的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他们的后面的人是谁,又为何要坑杀老师,老师的实力不该如此轻易陨落才对。”
“若是按照正常的思维,这件事情只能止步于意外,老师与何人激战之事,根本无从查起,直到我将目光放在这些最不起眼的小修士身上,方才窥透了一点点踪迹。”
“当初,我差点一剑将中洲那几方圣地荡平,可是想起老师的教诲,我收手了,看着那些圣地内绝望的生灵,一道道充满恐惧的哀嚎声,我明白那不是老师想要看见的。”
“至那之后,我便回到神庭,十年不出,终日闭关,可我的脑海之中终日浮现的都是老师昔日的容颜。”
“所以,我来了,那件事我一定要查个清楚,这一次,我一定要知道,是何人与老师在九天之上激战,又是何人布下的局,让老师最终陨落在人间。”
“我什么都没有了,以前我有老师,现在......”
少年神色黯然,脸颊上滑落两行清泪,心中如有万千剑刃在搅动,让他难以呼吸。
女子起身环住他的腰,“别怕,还有我呢。”
她替他抹去脸上的泪水,“老师的仇,一定要报,可你不能这样,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你现在可是我男人嘞。”
珞惊羽抹掉泪水,摘下墨玉葫芦,喝了一口酒,撇嘴道,“我可没答应,你做梦呢?”
“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去老师那里告状?”女子拎着他的耳朵问道。
“就不答应,你觊觎我美色,我还没告状呢,都几千年了,你还死性不改。”珞惊羽转头就跑。
“给我站住,这一次你可跑不掉了,你是姐姐的。”女子如精灵般追了出去,天地间响起银铃般的笑声,悦耳至极。
天上宛若画过两抹流星,一道紫金璀璨,一道五色彩虹,两者依偎而行,不离彼此。
世间最美好之事,不过他心中有他,她心中亦有他。
而天上有一颗璀璨的星辰,越发明亮,似乎很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