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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知府衙门

  两人相视而立,只言片语未说。

  “墨涌,有失远迎“,墨影左手剑指腰间葫芦。

  三道墨涌,向着许潇然的天灵,曲池,丹田激射而出,墨香四溢,紧跟着长刀向前砍出;

  许潇然看着三道不同方向的墨涌,眼睛微眯,双脚蹬起,身体向后退出,空中长枪旋转,墨涌拍打在长枪舞动形成的气压之上,墨水四溅而下,落入地面,满目疮痍。

  墨影脚蹬地面,身体突然加速,如猛虎一般直扑对方而去。

  许潇然身体倾斜,单掌对着地面击出“砰...“原地翻转,手腕向上一抖,长枪顺着倾泻而下的墨涌,脱手向着对方的长刀掠去。

  “铮...“;

  两道人影各自退至百米远。

  两人依然相视而立,只言片语未说。

  而此时,九公主紧拽着拳头,紧张得不得了,差点就喊出来了。

  “墨涌,不成敬意“,墨影左手剑指腰间葫芦;

  七道墨涌,向着许潇然头顶的百会穴激射而去,墨香四溢,心旷神怡;

  墨影手持长刀,向前疾冲而来,速度越来越快,身影左右闪烁,长刀瞬刺而至,九公主远远望去,都感觉出现幻影一般。

  许潇然望着天空上,那密密麻麻的墨涌,身上黑光涌现,长枪渐渐火焰升腾而起,身体陡然跃起。

  长枪沾满了火焰之力,枪尖凝聚一股黑光,就连周围的空气也被这股黑光吸引了过去,手腕持枪向前一划,带着弧线向着墨涌击出,犹如被点燃的新月。

  “嘭.....“;

  传来阵阵炸响,墨水四溅,天空中犹如下起了墨雨,四处厢房瓦顶被烫出一个个窟窿。

  许潇然身形急速盘旋而下,单脚轻巧触地,长枪旋转,枪随身动,脚上一蹬,枪尖直冲墨影而去。

  枪尖、刀尖相互碰撞;

  “铮...“。

  狂风肆虐,厢房两旁的窗户,被无名的之力,震得粉碎“咔嚓...“声响绵延不断。

  许潇然脸色森然,长枪原地翻转,向着墨影拍去。

  武士刀向着长枪砍去;

  “铮...“;

  长枪被挡开,许潇然矮身顺势躲开对方直刺过来的武士刀,袖中寒芒闪现;

  一柄匕首穿过墨影的腹部。

  两人相视而立,只言片语未说,槐树叶随风飘落,墨影的身体渐渐消散于空气中。

  “噗...“。

  顾念阴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脸色苍白,脚步踉跄跌坐在地上;

  “把宝物交出来,就不杀你,懂?“,九公主悄无声息得出现在顾念阴的身后,踹了对方一脚,满脸堆笑得说道:

  “待会醒来,你把这个锦囊交还给许某,万万不可私自拆开“。许潇然走到顾念阴跟前,拉住九公主的手腕,悄悄得塞了一锦囊过来。

  “你真奇怪,自己给自己东西,还要代劳“,九公主接过锦囊,嘴角莫名得抖了抖,说道:

  “小九,这玄墨功法对你亦无用.“,许潇然咳嗽一下,转移注意力,指着九公主面前摆着的几个物件,说道:

  “你就不懂了,这东西可以买钱呀.“。

  “可这夜明珠,好像是许竹清的吧.“。

  “哦,好像是的.“;

  两个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句,便行至影卫城城门之下;

  此时,沐王爷、许竹清已恭候多时;

  各人打过招呼便蹬上机关鸟,机关鸟尾部轰隆隆的蒸气,向外蔓延,一声长啸,向着归云县飞去。

  .....

  归云县,次日巳时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咚咚咚...“来人等了许久,只听到房内呼噜声,却未有人来开门,便一脚把房门踹开。

  “嘭...“,木屑纷飞。

  床上的许潇然一下子惊醒,翻身跃起,刚想冲过去质问,看到对方凑过来的脸,霎时间无言以对。

  “你还真能睡,现在都快巳时尾了“,

  “九公主,在下头昏脑涨的,不知不觉便睡到现在了.“。

  许潇然揉了揉太阳穴,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九公主拉住他的手向外跑去。

  “怎么了“。

  “还怎么了,你说你有家不回,偏要睡在客栈,影卫那帮人来找茬了.“。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哦,这个是昨晚你让本公主等你醒来,交还给你的锦囊,你说你真奇怪,自己给自己东西,还要别人代劳.“,九公主脚步停顿下来,从星戒中拿出一枚锦囊,交给对方,双手叉腰,说道:

  “你又不是外人“,许潇然看着九公主的表情,笑了笑,他解开锦囊,里面空空如也,当他正感觉疑惑之时,一丝黑光从锦囊内悄无声息得飞向对方颈脖处的银河之星。

  “你又想调戏本公主?“,九公主拧了一下对方的手臂。

  “等等,九公主,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啊.“。

  “什么?“,九公主拿过锦囊,打开一看。

  锦囊内部由黑色的丝锦包裹着,空空如也。

  “不可能啊,锦囊一直在星戒里待着,就没动过“;

  “九公主,你这么急冲冲得,发生什么事情了“。

  “哦,都是你,又浪费本公主时间了,快走,影卫城的人现在把许府围得水泄不通,来找茬来了“。

  “走,弄他们“,许潇然听完九公主的言语,撸起袖子,便气冲冲得往许府走去。

  “呃...刚才还那么安静,现在又那么激动,你有毛....“九公主叉着腰,腮帮子鼓了起来,望着对方渐行渐远,话到嘴边又说不下去,便小跑跟了上去。

  许府分为前厅和后院,在后院内,鸟语花香,长廊环绕,鹅卵石堆砌而成的石径,四通八达,假山形态各异,杨柳婆娑,阁楼,鱼塘,石桥,凉亭,一应俱全。

  此时的许府,前厅已被围的水泄不通,而在后院一处凉亭,已被数人围拢。

  凉亭内,许府的主人尽数在此。

  通往凉亭的石桥之上,首当其冲之人,便是那断臂之人,沧州影卫统领史一狐,一脸凶煞之气外露。

  “哼,你说你是沐王爷,你可有凭证.“;

  “全身上下都是凭证,要何凭证?“,沐王爷坐在石桥的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喝着小酒,瞄了一眼史一狐身旁的尹知府。

  “就是,你如若是沐王爷,肯定有令牌,腰牌之类的,不然就别怪下官惩你一个大不敬之罪“,尹知府眼皮眨来眨去,手指胡乱对着沐王爷指指点点。

  “哦,小老头吓唬不了你们,那好,四亲王马上就要过来了,你们要不要等下问下他“;

  “......“,尹知府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紧了紧袖口,却霎时间,仿佛找不到袖口在何处。

  “哼,四亲王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你明显是在胡乱编造,意在吓退我们“;

  “小老头,好言止于此,爱听不听“。

  “你......“,满脸赘肉的史一狐,心中却有忐忑之意,指向对方的手指缓缓放了下来。

  尹知府抖了抖身上无名的压力,靠近史一狐,扶耳细语着。

  史一狐倾听着对方的言语,脸色渐渐从凶煞变成柔和,他顿了顿,抬着头向着沐王爷,拱手说道:

  “要不这样,影卫可以不管今日之事,可这许家父子,谋害归云宗副宗主,必须交于尹知府带走,严加审讯“;

  “你胡说八道,那药物有安神之功效,是我亲自交予潇然孩儿的,你们肯定在其间做了手脚,意在吞并许家和归云宗,想一箭双雕“,凉亭内,一妇人重掌拍在石桌之上,对着史一狐等人,怒喝道;

  此人,正是许潇然的母亲,柳如玉。

  “那药物可是从许潇然手上发现的,再说,你又有何证据,证明是影卫所为?“。

  “昨晚你亲口承认的,怎么?,你还想抵赖不成.“,许竹清肃然站在其妻子身前,指着史一狐,说道:

  “亲口承认?,史某有说过吗?大伙,有说过吗?“,史一狐嘴角讥笑,转身对着身后的影卫众人问道。

  “没有...“,影卫众人举起手中长刀,齐声说道;

  “你看...“史一狐转过身来,对着许竹清摊了摊手,脸上尽是无奈的表情。

  “你们...“,许竹清气得满脸猪肝色,指向对方的手指都在颤抖;

  影卫众人看着许竹清的脸色如此,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们这么开心,有没有许某一份啊.“。

  言罢,一道白色身影出现在沐王爷身前,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转过身来,对着影卫众人说道。

  “许...许潇然“。

  此时,影卫众人的脑海中,一股寒冷刺骨,犹如困在冰窖的声音再次响起,吓得众人,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也包括那史一狐。

  “你.....“

  “怎么了,这身装扮不合适,这折扇是偶然路过街边书摊买的,怎么改的温文儒雅一点,你们就不认识了?“,许潇然嘴角嬉笑得环顾四周,说道;

  “你休得猖狂,今天府衙办案,你若敢违抗,将以拒捕论处,包庇者皆为从犯“,尹知府不明影卫的情绪为何如此变化,他走到许潇然面前,指着对方说道:

  “尹知府真是国家栋梁啊“,许潇然轻摇折扇,踱着步并接着说道:“既然如此,跟知府大人去一趟府衙又何妨.“。

  “许潇然你闹什么闹,赶快回来.“,许竹清走了过来,拉拽着对方的衣袖,说道:

  “父亲不必惊慌,自有办法“,许潇然摇着折扇,踏前一步,向前走去,许家众人只好尾随而来。

  柳如玉看着前面许潇然所过之处,影卫都像逼瘟神一样,远远避开,搞得道路从未如此畅通无阻。

  ......

  知府衙门....

  尹知府坐于首位,而堂下,史一狐、沐王爷、柳如玉皆坐于太师椅上;

  许潇然立于堂前。

  尹知府手握惊堂木,向着案桌拍下:“带人犯尘云“。

  “威武...“,两旁的衙役,一声吆喝。

  “叮叮当当....“的脚链声响起.

  一名头发凌乱,满身污垢,上身穿着破烂的紫色衣衫,光着脚,在捕快的羁押下,缓慢得走到堂下,在经过诸葛无境之时,眼神死死盯着对方。

  “堂下之人可是尘云“。

  “是,大人“;

  “你可认得你旁边这位公子“,尹知府手握惊堂木,指向许潇然说道:

  “认得,他便是坑害,毒杀师父之人,许家,许潇然“;

  “你胡说,潇然从小胆小怕事,受苦不少,他长大才知道家中境况,他只不过被奸人利用,你被蒙骗了“,柳如玉看着尘云的言词,立马站了起来,说道:

  “肃静,请许夫人控制你的情绪“;

  许竹清在柳如玉身旁,扯了扯对方的肩膀,柳如玉这才平复了心情,坐了下来。

  “来人,有请郎中,捕快呈上证物“;

  一名捕快迈着矫健步伐,捧着一件物品便走了进来,只见上面有一瓷碟,瓷碟上面有一张粗布铺盖着,看不清里面放着到底为何物。

  此名捕快站在尹知府案桌之下,把那粗布揭开,瓷碟之上摆放的原来是几根经过熬煮后的草药;

  一名已过知天命之年的郎中,躬着身子,向着捕快走来,放下医箱,从中拿出一枚银针,便向着瓷碟上的草药探去。

  不多时,银针的针尖之上呈现黑色,他拿出一块碎布,把银针放碎布之上,托着银针给众人看,最后把物件放到尹知府的案桌之上,便退至一旁。

  “大胆许潇然,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你难道还要死不承认?“;

  “并未做过,为何要承认,那药物是呈给副宗主的,没错,可是中间煮药之人并非许某“。

  “很好,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传证人尘玄“。

  一名身穿紫色短衫,碎发,手臂处绑着黑丝带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对着尹知府拱了拱手说道:“尹大人“;

  “嗯,你可认得旁边身穿白色锦袍之人“。

  “认得,此人便是许潇然“。

  “是你把煮好的药物,交付于他的?“;

  “是的“。

  “许潇然,你可知罪“,尹知府手握惊堂木,直指许潇然说道:

  “你是不是有毛病,无罪又从何知罪“,许潇然眉头紧皱,牙龈紧咬。

  “来人,大刑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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