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哽咽，“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为什么你还活着！你这个罪人，有什么脸面活着？”

　　楚然说不出话，强撑着意念，睁眼睛看着她，里头一片清明，也有害怕。

　　楚心静静的对视，然后诡异的笑了笑，扯着楚然的领子，走到了阳台处，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摁着她在虚空中，半个身子都在外。

　　“一起死，路上有个照应！”

　　楚然呼吸上来后，四肢有力气，双手紧紧抓着护栏，上半身使劲的往回走，她拼了命的挣扎。

　　这是在六楼，掉下去，非死即伤。

　　“你疯了吗？！”

　　楚心比任何时刻都理智，“我本来想把你送到非洲去，是你天堂有路你不走，正好，我也活不久了，弄死你，就算给我爸妈报仇了！”

　　围观的人，没有能帮上忙的。

　　护士打了消防电话，通知了急诊抢救室，随时准备。

　　楚心奋起，跨坐在护栏上，一手摁着楚然的脖子，一手扒开她抓护栏的手，怕力气不够，用脚蹬着她的腋下。

　　楚然就快要撑不住，好在护士抱住了她的双腿，“快点，快点，人要掉下去了！”

　　楚心见状，去踹护士的脑袋，猛的用力，一脚踹的人踉跄的倒在墙上。

　　其他人看楚心坐在护栏上，行动不方便，能帮忙搭把手的，就搭把手。

　　“手给我！把手给我！”

　　楚然听到了，伸出手，在虚空中晃了晃，被人一把拽住，拉着她坐起身，抱着腰，双双倒在地上。

　　楚然在倒下的瞬间，薅住了楚心的衣服，将人扯下护栏。

　　有惊无险。

　　楚心坐起身，开始大口大口的呕血，眼泪混着血，她狼狈的坐在地上，突然，双手扶着脖子，脸黑的迅速。

　　护士连忙喊，“有人窒息！”

　　护士把手缩进袖子里，从背后抱着楚心胸下的部分，自下而上的用力。

　　楚心吐出血块，脸色比刚才好看了一点。

　　普通人是帮不上忙，让开条道，方便医护人员抢救。

　　楚然靠坐在地上，没好到拿去，头发散乱，白皙的脸蛋灰扑扑，双眼还挂着泪水，她爬起身。

　　姗姗来迟的慕北冥看见了，心急如焚，“有没有伤到哪里？”

　　楚然抹了把眼泪，嗓子眼梗住，她摇摇头，急忙在人群中寻找抱他下护栏的大哥，走到人家面前，九十度鞠躬。

　　大哥吓的哆嗦，“姑娘真是客气，顺手的事情，人没事就好。”

　　楚然感激涕零，“谢谢你，能留个联系方式吗？”

　　大哥做好事从不留名，摆摆手就慌忙走了，还不忘回头看看，深怕楚然跟着他。

　　楚心还在抢救，楚然不想管，她想要的是自己的命，“走吧，别告诉孩子。”

　　慕北冥搂着她的肩膀，看见了脖子上青紫的掐痕，心疼，“对不起，又让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事。”

　　“这种事情本来就是防不胜防，谁也不怪，药拿好了，我们就回去。”楚然摸了摸脖子，皮肤一碰就疼，她力气抽空，几乎是靠着他走。

　　慕北冥走的很慢，步伐和她重合，“真没事？我挂号，检查完再回去？”

　　“没事。”脖子疼，楚然尽量不碰就好，还是手心的擦伤，路过药店，买碘伏擦擦就行，都是些皮外伤，她不放在心上，“我就想回去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