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冥依着她的意思来。

　　回家，先把人扶进了房间里。

　　三孩子一看，事情不对劲，屁颠屁颠的跟着，追问，“怎么了？！怎么了？”

　　慕北冥随口解释，“低血糖，早上要做检查，所以没吃东西，睡一会就好了，你们别打扰她。”

　　孩子们都忧心仲仲，很担心，听慕北冥一说，情况不错，也只能放下心来。

　　慕北冥拿了盆，接了热水，细心的擦干净楚然脸上的灰，擦到脖子青紫的部位，把毛巾叠成四方块，用角的位置，轻轻的带过皮肤。

　　他在医院没发现楚然手心有擦伤，不是帮她擦洗，都不会发现。

　　“疼不疼？”

　　楚然闭着双眼，却是醒的，“不疼…”

　　慕北冥用热毛巾包裹住她的手，按压着擦，找出家里的碘伏，消毒。

　　“楚心没挠破你身上的皮肤？”

　　楚然确定没有，开口，“冬天，穿的严实，手心是抓着水泥墙那样的护栏，才擦伤的。”

　　“为了保险起见，明天去医院抽血。”慕北冥看她说话都是闭着眼睛，是比较困了，“你睡吧，我走了。”

　　楚然没再吭声，听到房门响了声，她安心的睡了过去。

　　——

　　楚然在家养病，空闲的时候，刷刷朋友圈，她微信里一共没几个朋友，还全一个样，不怎么爱发朋友圈。

　　她便没得看，那就自己发。

　　A市终于下了场鹅毛大雪，和往年的雪，似乎是一模一样的，又好像有点不同。

　　楚然穿着毛衣，套了件羽绒服，拉链拉到定，红色的围巾绕了两圈，绑好，带着孩子在家门口玩雪。

　　他们的活动范畴，就一个主题，堆雪人。

　　楚然滚雪球，蹲在树底下，懊恼雪球怎么不够圆润，用手盘了盘，聚精会神，到了忘我的境界。

　　慕北冥一回来，撞见这一幕，来不及生气，先举起手机，拍了下来，他也走到了树底下，“不冷？”

　　“冷，但是雪人没有堆好。”

　　慕北冥接替了她的工作，在地上滚雪球，他动作快，滚出型后，安置在树底下，草率的再滚了个脑袋，用手戳出两个眼睛。

　　“走吧，进去，别冻感冒。”他说。

　　楚然看着雪人，有模有样，但不完全，她感觉身上冷飕飕的，不管那么多了，小跑着进屋。

　　慕北冥进去又是拿拖鞋，又是泡感冒药，忙忙活活个不停。

　　好在有暖气，楚然缓了缓好多了，可手脚依然发凉。

　　楚然碰着玻璃杯，用热水暖手，腿上盖着毯子，盘腿坐在沙发上，她说，“今年冬天比去年冷。”

　　“我没觉着。”慕北冥直言，“你怎么不说，你身体没有去年好了？”

　　“你也好意思说？”

　　楚然说来气就来气，“都是生孩子落下的毛病，说白了都怪你。”

　　她忽然想到，“孩子还在外面玩，我去把人喊回来。”

　　慕北冥走过窗前，看了眼，三人玩的沉迷其中，他笑道，“一年也就一次，算了。”

　　想想也是，楚然坐回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喝着热水，她脚发冷，冻麻木了，一个姿势保持不了多久，就会不舒服。

　　慕北冥看着她不停的换姿势，“坐着不舒服，去床上躺着。”

　　“没有，就是脚冷。”楚然抿嘴。

　　“放我这来。”慕北冥笑了笑，语气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我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