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姬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南大街又看到那个大曾在卖猪肉,以前家里穷靠她给富裕人家洗衣服才能勉强过活,每次闻到肉香味就不由循着香味走过去,好心的人家每次都会给她装半碗回家吃,这个好心的人家就是路瑕家。
如姬情不自禁走到猪肉摊前看到了管叔,管叔正在买大骨头,一看到如姬立即抢过大曾的割肉刀。
如姬见此立即让侍卫将猪肉摊围住,心中的委屈被仇恨取代,真是天赐良机,今天她就要杀了这个男人为父亲报仇!
大曾也拿起另一把菜刀警惕着,“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是要干嘛,赶紧散去,散去!”
如姬面容冰冷,“你这个杀猪的快让开,不想死就让开!管叔,今天我要杀了你为我父亲报仇雪恨!”
管叔不想连累大曾,让大曾不要管躲到一边,大曾可是一个讲义气的人即使怕死也要护在管叔身前!
“你这个女人敢当街乱来不要命了啊!”
“你父亲是我杀的,小姐只不过是替我顶了罪。你父亲该死,杀他我不后悔!”
如姬两眼通红,“终于承认了,我父亲不就是借了你一点钱吗,你至于要杀了他吗,啊!为什么你们父女的命那么好可以傍上大将军的外孙女!”
如姬心中的恨意全都爆发出来,下令让侍卫上去杀了管叔,大曾坚持要护管叔,她就让人把大曾一起杀了。
“杀了这两个男人,快点!”
侍卫拿着长枪步步逼近正要动手的时候被信陵君给喝止,“胆敢当街行凶,给本公子拿下!”
陆放崖带人缴了这些侍卫的兵器,信陵君走向如姬,“如姬夫人当街行凶可是犯法的!”
“之前在王宫里信陵君可是支持如姬为父亲报仇的,这次为何要阻拦如姬的一片孝心?”如姬不明白这个信陵君为什么要护着管叔。
“我不管你和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你当街杀人惊扰百姓,我便要管!”信陵君让陆放崖把这些侍卫押下去。
“信陵君要进宫状告我?”如姬有些担心,大王不止一次让她放弃报仇,如果这次让大王知道自己一定会失宠的,“请公子看在如姬一心为父报仇的一片孝心上放了这些侍卫,如姬不想他们因为自己受牵连!”
如姬能为这些侍卫着想,这让信陵君有些敬佩,如姬对信陵君还是有些了解的,“请公子放了他们,如姬一人做事一人当!”
如姬视死如归的气魄震惊了信陵君,信陵君第一次见到有如此气概的女子不禁有些敬佩,让陆放崖放了这些侍卫。
“如姬夫人的胆气折服了无忌,这次无忌便当做没看见。”
信陵君让自己的人把路让开,如姬很清楚现在这个情况,这次她又没能为父报仇,只能另找机会,现在只能带人离开。
如姬刚往前走十步就被赶来的燕芜回一剑划了衣带,白色的狐皮大衣落在地上和白雪融为一色,如姬吓到了,四周的寒冷立即袭过来冰冻她的四肢百骸。
燕芜回一身的戾气,怒气冲冲的,手中的利剑映着地上的白雪让人胆寒。
信陵君急忙上前打圆场,“燕姑娘,如姬夫人并没有伤害你的朋友,你对如姬夫人出手未免有些失礼。”
信陵君捡起雪地上的狐皮大衣交给发抖的侍女给如姬披上,燕芜回往前走一步,如姬害怕地退后三步,双眼惊恐,嘴唇发紫,“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啊!”
燕芜回收起利剑,语气冰冷,“你应该庆幸这次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庆幸这次我又食言了,再有下一次便是最后一次,即使大王降罪我也会亲手将你斩杀!”
如姬跌坐在地上哭泣,“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阻止我报仇!”
燕芜回不理会往前走,让大曾收拾东西回家,小谷在如姬前面重重踩了两脚还瞪了如姬,“你这个坏女人再坏就收拾你!”
小谷骂完就跑上去和燕芜回一起拿猪肉离开,留下信陵君还站那里不知道该不该扶如姬起来。
南城,将军府。
路瑕和管叔很自责,他们又给燕芜回惹麻烦了,为了他们父女两人燕芜回当街拔剑让百姓误会她仗势欺人,这对将军府的影响很恶劣。
为什么啊,为什么那个臭女人要欺负他们?亏得自己以前还送那么多肉给她吃,她那个贱人父亲本来就该死!
路瑕伤心把所有的猪肉都给煮了,和燕芜回他们含泪吃了两大碗。
大曾喝了一壶温酒才解心中的怒气,如姬的父亲他也认识,以前经常来拿他家的猪肉从来没给过钱。
“那种人就该杀了,不杀不能平息民愤!如姬明明知道她父亲不是东西还要报仇更加不是东西,为什么不让大王杀了她永绝后患?”
“她长得美艳深受大王宠爱,大王护她还来不及岂会杀了她!如果不是因为外公是大将军我三番两次和她作对,大王早就杀了我。”
燕芜回知道大王是不可能杀了如姬,男人嘛,喜欢美色。
“难道就让她这么一直找我们的麻烦?”大曾肯定自己也已经被记恨上了。
“我一直找不到机会,王后也找不到机会将她毒杀。”
杀如姬只能等待机会,贸然出手会引来杀身之祸。
大梁,东街歌舞坊。
一对父母硬拽两个女儿进了歌舞坊。
眼看着马上就要过年,这对父母想买些猪肉过年但家中没有多余的钱财,思来想去就把两个长得不错的女儿给拉到了歌舞坊买几个钱。
父亲面相憨厚不善言谈,母亲面相有些刻薄嘴巴挺能说的,一个劲地跟老板娘说自己的两个女儿有多美有多嫩,老板娘是长眼睛的,这两个女儿就站在一边她能看到,是有几分姿色。
“年纪有些大了,跳舞唱歌是要从小培养才行,买她们我很吃亏的!”
“不吃亏,不吃亏,绝对不吃亏!她们都很聪明的,一学就会,真的,她们的声音很好听的!”
母亲说着就让两个女儿说几句糯软的话,姐姐含眉一直在发抖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胆大的妹妹画纱立即冲母亲吐了两口唾沫。
“贱女人,狗东西,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父亲扬手就甩了画纱两个嘴巴子,憨厚的脸色尽是怒气,“贱骨头还敢嘴硬是吧,再说一句试试,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画纱还想骂但被含眉给阻止了,含眉不想看到妹妹再被打拉着妹妹的手让她不要惹恼父母!
“脾气太大了,要不得,要不得!”老板娘眼里虽然冒着光但还是摇头。
母亲急忙赔笑,“要得,要得的,只要饿两天她们就乖乖听话了!”
母亲好话千说万说把老板娘这堆污泥都夸成了一朵鲜花,说老板娘有多厉害有多厉害,年纪再大的姑娘,只要她愿意就能培养成绝代舞姬歌姬,夸得老板娘笑得合不拢嘴,一度怀疑母亲说的这个人不是自己。
老板娘最后还是答应买下含眉和画纱,“好吧,好吧,两千布币不能再高了!”
母亲和父亲寻思着,两千布币行了,如果是出嫁连一半的钱都拿不到,两人商量了一番之后便同意以两千布币将两个女儿卖给歌舞坊。
老板娘刚让人给钱,燕芜回就带人进来了,大树哭着喊着过去抱住两个妹妹。
“大哥来晚了,呜呜,让妹妹受苦了,呜呜,是大哥没本事,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早上,军营放假大树刚回到家就得知父母要把两个妹妹卖到歌舞坊,立即去找燕芜回帮忙。
母亲和父亲急忙上前把大树拉开,“你这个窝囊废滚开,她们已经被卖给歌舞坊了!”
不管父母怎么踢怎么打大树就是不松手,一心要护两个妹妹,老板娘看得脑袋都大了,让人把他们一家子拉开问清楚,这两个女儿是卖还是不卖!
“卖,卖,价钱都已经谈好了怎么能不卖呢!”
“不卖,我不许你们把妹妹给卖了!”
“不卖妹妹卖你啊,过年你不吃猪肉啊!”
“不吃,不能卖妹妹,不许你们卖妹妹!”
老板娘看向坐在一边不做声的燕芜回,魏国大将军晋鄙的外孙女国色天香真的很美,但这种美带着杀气不是男人喜欢的美。
“燕姑娘你大驾光临是何意?”
“自然是前来阻止他们发卖女儿,请老板娘看在我燕芜回的面子上不要买她们。”燕芜回的话很直白,如果老板娘买她们就是和将军府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