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逗你嘛，又不会真怎么着你，我认错，别生气啦~”
“才不是生气！”
一顿胖揍把心里的火气都发了出去，东方昭心慢慢恢复平和，学着傻徒弟的语气，嫌弃道：“我这是讨厌你，讨厌你懂吗？”
“懂，该懂的都懂，你想让我懂得也都懂。”
就是喜欢我的意思嘛。
不然哪管在不在梦里，有没有武力，你早给我拆成零件了。
“懂了那就滚去睡觉啊，别打扰本姑娘！”
“好嘞~”
翻身下床，颠颠跑到床尾，周顾又顺着之前女侠逃跑的路线，爬到她另一边，舔着脸，笑的很灿烂。
“你又回来干嘛？”
东方昭心拿脚丫子踩他，把人整个往后推。
周顾捞起她小腿，轻轻揉着，笑道：“没什么，就是想把晒月亮那会说的话再说一遍给你听，加深印象，不让你忘咯。”
“什么话？”
我没听。
被困在你梦里，哪有心思整天偷听你们谈情说爱啊！
用力也没有把腿抽出来，东方昭心拿了个枕头挡在身前，怯怯盯着他，可怜兮兮。
周顾轻笑着，柔声道：“好，忘就忘了，我再说一遍给你听。
要是还没记住，我今晚就一直说给你听。
咱俩去客厅打个边锅涮肉，边吃边聊。”
“你无赖！”
“我无赖。”
“你不是好人，就喜欢欺负弱小！”
“对，我就乐意欺负你。”
“我不听，你出去啊！”
周顾摇头，轻拍她小腿肚，让白嫩肉肉晃起来，幽幽道：“这就是你想瞎了心了，在这里我是主宰，懂不？”
“不想懂！”
东方昭心扁起嘴，恨恨瞪他，说：“放开我啊！”
“我喜欢你呀，不然怎么会老想着和你亲近~”
“……”
不要和我说这种话啊！
那傻丫头都没听过这么直白的吧？
稍有些不知所措，东方昭心往后缩了缩，紧抱枕头，朝他扬扬下巴，小声说：“那你快点，我好像睡觉。”
“最快的那当然是你复述一遍咱那会聊的问题，说一声‘我记得’呀。
所以你到底是忽悠我，想和我多呆一会，还是真傻，忘掉了？”
周顾表情戏谑，饶有兴致地望着女侠，等她承认其中之一。
其实哪个都行，他都开心。
东方昭心目光幽幽，想踹死混蛋，却只是把另一只脚丫子也送到他怀里。
为什么呀？
哪有修仙的师徒俩都被一个普通人欺负的……
东方昭心，惨！
“我忘掉了，我真傻，这么说你开心了吧？”
“嘿嘿，别揭穿我呀，多不好意思~”
“周顾你能要点脸吗？还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就放开我，出去！”
“哎呀，我忽然觉得自己好意思起来了，哼哼~”
看着某混蛋很温柔很好看的笑颜，东方昭心气不打一处来，可真说生气吧，又没有那么生气。
看来自己和傻徒弟还是有分不开的联系，连喜好都是一样的……
无声叹息，她有气无力的挥舞枕头打他一下，用的是连自己都感觉像打情骂俏的力度，轻声道：“你说吧，我再听一遍，会记下的。”
周顾乐呵呵的，为自己说服女侠在心里稍庆祝了下，说：“明明很简单一件事，就是让你和咱师父商量商量，见个面，交流解决下你‘会消失’的问题，这都记不住啊？
我看就是装傻，想和我多呆会。”
“是是是，想和你多呆会，行了吧？”
东方昭心放弃反驳，认了。
同时思考着他说的话，想对策。
见还是不见，怎么见，能不能见得到，都是问题。
关键点在哪里？
在这混蛋的亲娘，自己那个好多年没见的坏姐姐啊！
今个自己都叫多少声了，一直在央告，想问问她为什么，一声回应都没有。
呜呜呜，我不就是想回个家嘛，不就是和你儿子产生了一点点联系嘛，姐姐放过我好不好……
欲哭无泪，东方昭心委屈地看着周顾，小声回应：“我知道了，会和师父（会和自己）说的，你可以走了吧？”
周顾还是摇头，蹙着眉头关切道：“咋了，怎么感觉你有心事？
还担心那个？
这不是有我在嘛，虽然有我在也不一定有用，但还有咱师父在呀，她肯定不会让你消失的。”
“哦，我没担心那个。师父对我可好了，不像你，就会欺负我。
而且师父长得和我一样好看哦，你不许打她（我）主意。”
说着，东方昭心手背撑着脸颊，视线不自觉地飘到他脸上。
欸！
想到了！
没等周顾回应会不会打自己主意，她凑过去，俩人稍贴近，相当于和周顾十字交叉，主动送腿给他把玩的姿势，只留有一点点距离，央告道：“欸，我都这么听话了，你能不能也答应我一件事呀？”
“你说。”
周顾点头，挺好奇她要说什么。
东方昭心迟疑片刻，扫视一遍天花板后，才低下头，勉为其难够着周顾手臂，摇啊摇，娇声道：“我想听你娘亲的故事，多了解些她，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行的，她又没啥秘密。
再说有秘密也不会瞒着我，嗯，也不会瞒着你。”
听到这话，东方昭心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嘁’了一声，腹诽周顾和坏姐姐。
还不会瞒你呢，没有秘密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哼…
编排了会俩人，她甜甜笑着，雀跃道：“那你快点讲给我听！”
周顾点点头，下床从隔壁书房抱来一堆照片，一个场景一个场景讲发生过的故事。
这样的回味其实蛮有意思的，他也乐在其中。
“看，这张将军披甲古装照。
当时她说梦见我持长枪凭一己之力将不计其数的敌人挡在阵前，战后被无数人敬仰。
然后醒来就想看我骑马披甲的样子。
她就挺喜欢摆弄我的，基本啥身份都想我当一回。”
说完，周顾把一张亲妈的照片抱在怀里，静静感受情绪起伏。
东方昭心若有所思，也拿起一张看过好几十遍的坏姐姐照片端详。
一小会后，她抬头看着沉静的周顾，忽然开口说：“欸，我也讲个故事给你听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