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可爱还要什么?
认命吧。
“行嘞,有时间就娶你,可以了吧?”
“好欸!”杜蘅蹦起来,两只手环在他脖子上,脸对脸一个劲地蹭,还真有几分小狐狸的感觉。
亲昵片刻,她又主动下来,替周顾理好衣服,端端正正站好,问:“那在嫁人前,我也可以一直跟着顾哥哥吧?”
“可以,我管饭管住,你只管可爱就行。”
“哼哼。”
甜甜笑着,她跟着周顾走回谢六那个位置。
“金乌鸦,麻溜讲完你的故事,我还赶着回去吃饭。”
听‘妙人’徐兄这么说,谢六脑袋上飞过一只黑乌鸦。
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金乌鸦’的称呼啊?
难听!
哪有飞天夜叉带劲。
“那个……徐兄,你说我要是叫你xx控的话你会乐意吗?”
周顾眉毛一挑,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家伙竟然把握到了精髓。
幸好这时候知道得多就可以扳回胜局。
“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和xx控一样,金乌鸦也是不含贬义的。它还有个美称,叫三足金乌,那可是天上太阳的化身,给你当外号还不够格?”
“原来是这么个意思啊!”谢六拳对掌一拍,清脆的声音传的还蛮远。
周顾连连点头,杜蘅仰头看着他,有些不解。
不解就不解吧,忽悠人的事自己来就好。
谢六表达完自己的感谢,也续上前话,讲十二岁演戏的故事。
“上句话说到徐兄到底控什么,咱们下面就来分析一下……”
“停!”周顾面无表情,双手下压,把小丫头推到前面:“我就控她,不用讨论了。”
不就是开了个头嘛,还没完没了了,这混蛋果然还是杀了比较好吧。
大中午的,太阳高挂,谢六突然感觉脖颈有些凉,就跟七岁那年半夜冲进老爹卧房,然后被三个姨娘拿刀追出来一样的凉。
看来这件事和往老爹床上扔鞭炮很像,触及了都容易丢命。
“哈哈,徐兄果然是妙人,快人快语,兄弟佩服!”
……
佩服个鬼啊!
今个这都第几次和我抢戏了?
老老实实衬托我不行吗?
“谢六,你爹缺结拜兄弟吗,我想争一争这个名额,你看能不能引荐下。”
乌鸦身子像脱了骨一样萎着,表情略苦恼,叹道:“徐兄啊,我小娘够多了,你有什么建议就说,当爹管着我就算了,行不?”
“行!”周顾话音带弯,说:“你赶紧说完让我走,咱俩放各自一马可以吧?”
“哈哈,兄弟我大名谢君义,是个好名,未来几十年定会扬名万国!徐兄记住了,在下今日和你讲过可堪回首的往事,将来也定会与你把酒言欢,共上花船!”
“定场诗就算了,快点。”
谢君义,真是委屈名字了,遇上这么个人。
“哦哦。”回忆了下讲到哪里,谢六清清嗓子,道:“我看到那浓妆艳抹大婶的一瞬间,脑子里就有主意了。
老头子让我陪世子读书,不乐意归不乐意,总归是对我好的。所以说,要想他改变主意,就要让老爹意识到只要在外面,他唯一的儿子就会学坏,干出各种勾当。
这个思路很通畅,也有实践的可能,于是当天我就领着大婶站到了老头子面前,说我要娶她,一辈子就认她了。
老头看看战战兢兢的老鸨子,问是不是人家笑我短,就恨上她了。我说就准你娶那么多姨娘,不准我找个大一点的。他黑着脸没说话,一招手,就让人把婶婶拉下去了。隔得老远,我都能听见她的惨叫。
这种事情并不可怕,见多了,但我还是哭了出来,停不下的那种。
大婶其实挺无辜的,帮我介绍姑娘,还大着胆子来谢府,最后却被打胖了三圈,看不出人样。
这是我的不对,我的不对——一直这样骗自己,突然我就真信了。
那之后半个月,我一直哭,一直哭,姨娘们看得心疼,就又把那大婶从柴房捞出来打了一顿。
那一次,我掉的眼泪比前十二年多好多。
老爷子发国难财,前五个娃没一个活得过一岁,只剩我,嘴上再怎么说,心里总回心疼。
我是这么想的,果然,他比我先认输。
那已经是一个月后了,他把大婶从柴房捞出来,送到我房间,说你看着办吧,反正咱家声名狼藉,你小子只要能给我留个孙子,以后不管你。
他走后,我狂笑着,心说以后就自由了。这时候,那大婶忽然出声了,她微笑着说谢公子,我可以回去了吧?
我低头一看,她瘦了好几圈,卸了妆,换了一身素净的衣服,白白净净还挺好看,有二十年前艳绝花魁的韵味。
那一刻,我忽然就搞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了。
到底是单纯利用她不去学堂,还是十二年前上辈子真有缘分在。”
谢君义眼神惆怅、迷茫,双拳紧握,身影佝偻。
周顾猜,他一定是后悔了吧。
年龄算什么,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可歌可……
啊呸!
不对,这混蛋把他带歪了!
也亏得他能把这么两件不着调的事情讲的如此契合。
“你要是没娶她这故事就差意思了,听我话,现在娶还来得及!”
周顾语重心长,劝他赶紧回去娶大婶,自己找时间娶小丫头。
谢六摸摸脑壳,脸上是从没见过的腼腆。
“我想来着,她不应,说自己配不上。”
“你要是放她回花船了我就打你!”这话是杜蘅说的。
她也一直在仔细听着,虽然其他地方不懂,但关键词还是抓住了。
感情是很美好的东西,这样的经历也很珍贵。
就像自己和顾哥哥,一定不可以分开。
“赞同!虽然我不怀好意,但你要是敢让我家丫头伤心,咱可就允许她打断你的腿了。”
周顾也表态。
……
谢君义陪笑求饶,仔细解释:“怎么会,好歹她也帮了忙。但我想娶她还不乐意呢,说当个厨娘给我做饭倒还行。我应了,后果就是她现在一天到晚给我物色媳妇,跟那群姨娘的似的,烦得很。
男人,就该将天下藏于心中,怎么可以沉溺于儿女私情?”
周顾:“你说谁呐?”
这种事能叫沉溺吗?
而且天下还是在自己心里啊,就是不重要而已。
如果拿公主大人和天下比,大概就是如今廉卿江总长度和定江楼外宽度的差别——此处的天下,单指美景、美食等一切美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