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不值得回答，我们跳过吧。”
“……”
谢六很感兴趣的样子，杜蘅也抬头望着他，总感觉自己不小心开了个不好的话头。
周顾咳了两声，眼神一凛把谢六瞪得低下头，又推着小丫头往后走了几步，躲在大马后面，和她咬耳朵：“别多想，哥哥很正常的。”
“哦。”
杜蘅点点头，十指交缠着，周顾竟然隐约从她脸上看到了一丝遗憾。
丫头，你在想什么啊！？
感觉自己的清白回来了，周顾拉着她往回走。
小丫头不动弹，两脚生根一样，他一个趔趄差点扑到。
“怎么了？”
无头无脑，很突然啊。
“你亲了人家。”
杜蘅声音很小，但语速快，右脚尖在地上划拉着，蹭出不规则图案。
周顾知道她什么意思，有些意外，但也好说。
“所以嘛，我说叫你姐姐，你还不应。”
“什么？”杜蘅呆呆的，小脸委委屈屈拧着。
“小时候我长得比你现在还可爱，有好多姐姐想亲我，娘亲说亲了就要都娶，我吓跑了，回家问为什么亲娘亲就不用负责，她们要。她骂我，说臭小子，亲娘亲也要负责，但娘亲呢又和其他姑娘不一样。
咱俩已经是最亲近的关系了，而她们是因为看你好看，才见色起意。所以啊，不能让她们亲你。亲你的人，除了娘亲，就只能是你媳妇。”
“那，那你要娶我的话，还叫姐姐？”
两根大辫子随着她一下一下撞在周顾胸口，也轻拍她后背。
隔着衣服，拍的她心里痒痒的。
也羞羞的。
周顾扶正她，两手将小小的脸完全捧在手心，说：“就是因为暂时娶不了，才让你占我便宜，先从姐姐过渡一下嘛。”
“嗯……”杜蘅眼神透出难过，用浅浅的心思想了一下，忽略‘暂时娶不了’几个字，小心翼翼问他：“要是不当姐姐的话，今天就能嫁给你吗？”
周顾失笑，也很意外，想不清楚为什么她比燕晞还积极。
一个上赶着送自己，一个也上赶着送自己。
不过啊，她们对‘送’的理解肯定是有区别的。
小丫头可能都不理解嫁人意味着什么。
“这么喜欢我吗？看来我应该反思一下哪里做的好，要更努力才是。”
拇指和食指关节稍稍用力，夹起软润粉腻的脸肉，周顾微笑着。
这个动作让她看上去本来就在笑，只是嘴角稍平。
不过心里的喜意浮上脸，小丫头又努力脱离坏人的控制，还是自然地笑了起来。
“好喜欢的！嫁给顾哥哥就可以每天都在一块，一起吃，一起睡。像茶馆里说书的老爷爷讲的那样，就不会只有吃东西时才开心一点点，就不会没人一起玩儿了。”
甜甜的笑容解不了秋日太阳的热度，不沁人心脾，反而会让人心里上火。
周顾摸了下额头，很热了。
有点撑不住啊。
明明自己也没怎么变，咋个一到这个世界就遇上这么些美好的姑娘？
难道这也是自己的金手指？
老天，抱怨你的事忘掉吧，谢谢。
“嫁给我就做这些事啊？怎么听着都是你开心，我没有好处的吗？”
开口逗弄小丫头，他抽空朝谢六那边望了一眼。
这位‘妙人’正在努力当好绿叶，用自己的孤独衬托她俩的甜蜜，无论是眼神还是身影，都很到位。
敬业呀。
放过他还是没错的。
杜蘅听他那么说，顿时着急了，把两只手递到他面前，腻声说：“都让你亲亲了，那么紧着你，还要怎么样嘛。”
“为了救我和带有感情的亲是不一样的，你要是敢看着我再亲一下，就可以没有其他要求。”
说起来，周顾还是有些疑惑的。
为什么小丫头在喂不了药的情况下，首选的是用嘴再试一次，而不是失了分寸，控制不住力量，甚至直接把他下巴卸下来。
当时她是怎么想的呢？
“那你可以闭着眼睛吗？”杜蘅带着期盼问他。
周顾果断摇头。
“你欺负我！”小丫头抿着嘴唇，短短指头几乎顶着他鼻尖：“明明书里的小狐狸救过穷书生后就过上了妇唱夫随的美好生活，怎么可以这样！”
周顾心说原来还有这么故事，还是改良版的，他得听听。
“什么故事呀？讲给我听一遍。”
“就是，就是……”杜蘅扭扭捏捏，不肯说，周顾挠她痒痒，结果人家不怕。
看来以后果然是妇唱夫随。
一小会，小丫头按捺不住想说话，还是主动讲了。
“就是从前有个书生，长得好看，学识广，性格纯良。他家里就一个人，三间瓦房，很可怜。住在后山的小白狐很喜欢他，想对他好，也想凑个对，不那么孤单。
可是，在她因为害怕被讨厌，还没有表明心迹前，两个也长得很好看的女鬼先找上了他。
她们囚禁了书生，一天到晚不出门，也不知道躲在屋子里做什么。
小白狐很担心，就……就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赶走了两个女鬼，冲进屋子里。
进去一看，本来好好的木板床塌了，书生也面色苍白，有进气没出气。
小白狐急中生智，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狐族有内丹，可以救人。
想到这个，她就顾不得羞涩，化作人形，趴在书生身上，嘴对嘴把内丹渡了过去。
然后，不知过了多久，书生醒了，睁开眼就说，他会永生永世对小狐狸好。
从此，俩人过上了妇唱夫随的美好生活。”
小丫头眼巴巴盯着，想听他对故事的想法。
周顾现在满脑子女鬼，根本组织不出语言。
……
这是哪个坏老太太讲的啊！
怎么越听越像他自己的故事？
女鬼对应燕晞和秋菱，小白狐对应杜蘅。
真是，顺着脊梁骨冲上来一股凉气。
这玩意肯定不是小丫头自己加工的，还‘不知道使了个什么法子’，明明就是脑子转不过敷衍了事。
所以说，难道又是那个给她写弟子规的老奶奶？
她老人家管的未必太多了些吧？
溺爱孩子可不好。
让她们溺爱我就行。
“所以说，你就是照着故事给我喂药？”
“对啊。”小丫头说的理所当然，两手在背后翘着：“书里说，用舌尖抵开牙齿就可以送进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