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俩人不远的位置，周顾刚刚找到卖各种小玩意的摊子。
有面具，但种类不多。
几种花脸，一些相对吓人的鬼面，还有神话传说里的人物。
比如猴子、猪之类的。
没有狐狸面具。
他买了一个猪头，一副颇有意趣，却不吓人的鬼面，和蓝绿主色的两张花脸。
等下忽悠秋菱戴猪头，鬼面给燕晞，自己两张随便戴。
付了钱，满意转身。
一抬头就看到俩佳人在朝自己招手。
他笑了笑，正要走过去，周围一圈人的目光又被吸引了过来。
眼看在几个人带头下，人群有围过来的趋势，周顾麻溜过去拉着俩人跑开。
躲到相对隐秘的地方，他拎起面具晃了晃，分给两人。
燕晞挺满意的，这个鬼面在好看和难看之间达到了平衡，不容易。
至于秋菱，手上举着猪头，无论如何不想戴。
周顾就忽…就解释：“听过和尚取经的故事吗？这是他的二徒弟天蓬元帅，掌管十万水军，那修为，那排场，只有你这天下第二才配得上。”
秋菱意动，但还是很为难。
猪头太丑了，虽然被夸很开心，但果然还是接受不了。
见她有所动摇，周顾赶紧加了一把劲：“的确不咋好看欸，那还是我戴吧，正想当一回神仙的呢。”
他伸手就要去拿。
秋菱躲过去，心说难看也就一会，还是戴个配得上天下第二名头的比较好。
想着，她拿起面具往脸上贴。
周顾嘴角越咧越开，可就在期待感快溢出来时，一只洁白纤细，还柔嫩的手压在秋菱胳膊上。
是公主大人。
周顾使了个眼色，让她别捣乱。
燕晞摇摇头，这次不打算听话。
相比秋菱带上面具后只有他一个人偷笑，揭穿他似乎更有意思呢。
心里生出这样的想法，燕晞反思了下自己。
她以前可不会这么‘活泼’，所以，是被公子影响了吗？
空闲的手搭在胸口感受着悸动，她笑着贴在秋菱耳边，说道：“他在骗你呢，不过，你要是委屈带上了，公子会觉得很有趣，该怎么选呢，我也不知道，哼哼。”
耳廓传来痒意，勾起秋菱心里那点怀疑。
她一下反应过来，气呼呼盯着周顾。
戴还是不戴呢？
她又扭头看向燕晞，哼，不理自己。
不管了！
才不要委屈自己让坏人开心！
大家都笑才对嘛。
秋菱调整好心情，先是摆出自认为最好看的笑容用以麻痹坏人，而后闪到周顾身后，举高面具套上去。
再系紧，死扣。
周顾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视线就被限制在两个小孔里了。
“喂，不要这样对我啊。”
“坏人，敢忽悠我，自己去当猪吧！”
秋菱拍拍手，两手叉腰，真真像个反派狂妄的笑着。
燕晞一只手也掩在嘴上，眼睛笑成了弦月。
抬手在脸上摸索着，原来紧致顺滑的皮肤消失，化为温热的不知名材料。
他能想象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不！
男人的事怎么能叫丑呢？
顶多算好看的不明显。
再说话，声音都低沉许多：“满意了吧，还不带上。”
拿起蓝色花脸盖在秋菱脸上，找好舒服的位置，轻轻系上，退后两步一看。
小姑娘俏生生站着，黑边红裙、锦绣罗纹；长发束在背后，耳边两支红穗簪子，两只手绞在一起，似乎想低头，但又不敢低。
为什么她带上后还能联想到面具下肯定很好看？
为什么？
周顾大手按在她头顶，不太用力地蹂躏几下后，气顺了。
然后，燕晞很直白的表示自己也要他戴。
这种算享受的玩意，他自然很愿意。
“好嘞，可以自在地逛了。”
拍拍手吸引过俩人，周顾领头走在前面，左看看右看看，遇到喜欢的就买，想吃的…暂时没法吃。
钱，很‘屈辱’的说，是燕晞的。
秋菱也会抢着付，为的就是看买卖人观察周顾时奇怪的眼神。
富贵人家的闺秀带丫鬟和穷苦情郎逛市集……
反正他不在意，鄙视鄙视吧，能掉块肉咋地。
除此之外，这一回看他们的人倒是少了。
就算有，也是因为姑娘凹凸有致的身段和面具。
主要是面具。
小孩子戴的蛮多，这明显是大人的三位就很显眼。
看的主要也是小孩子，很羡慕。
逛了一会，到了主要卖小吃的地界。
中间一条不宽的路，沿着两边，有百十个小摊。
叫卖声，呼喊声混杂，各种香味交错，酸甜咸辣一样不少。
秋菱忍不住诱惑，吞口水的声音传到周顾耳朵里。
他隔着面具给了个脑瓜崩，松开系绳露出嘴巴，又系紧。
“堂堂天下第二看不到也没关系吧？”
秋菱知道什么意思，连连点头。
刚好手边就是买糖炒栗子的，周顾从她身上掏出钱买了一包。
捏开，吹了吹，送进她唇齿间。
甜香在口中弥漫，秋菱轻哼一声，拉拉他的袖口，表示还要。
燕晞也拉了拉，没办法，他只好一只手剥栗子，一只手拉着求关心的公主大人。
接着，就是边走边报菜名的过程。
由俩姑娘决定买什么，什么吃，什么不吃。
面具上嘴有留呼吸的小孔，虽然不大，但还是有能送进去的玩意。
芝麻糖之类的，他和燕晞也算混个味道。
一整条街逛完，周顾肩上多了口布袋，里面热的不热的，坚果点心样样有。
秋菱吃得还算满意，就是几个栗子捏的他指肚疼。
“呼~”呼出一口气，周顾在人少的地儿站定：“刚是从东到西，南边有唱戏杂耍，北面不知道，去吗？”
“去去去。”秋菱小鸡吃米般点头，花脸面具上下甩着。
刚刚吃过不少东西的缘故，她嘴角沾着些许残渣。
有芝麻、米粉、甜酱，量不多，但种类不少。
娇嫩的唇瓣被衬托着，让人有咬一口的想法。
周顾没冲动，只是用食指关节替她擦干净。
面具下，眼前一片黑暗。
秋菱睫毛抖动，心跳忽然加速。
“你，你做什么？”
“还能干什么，欺负你啊。”
“那你…别太用力。”
带着颤音，秋菱扬起下巴。
周顾有些惊讶，捏住她的下巴晃了几下。
莫名的失落。
秋菱撅起嘴，把头扭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