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晞看得直摇头，拉着周顾俯下身子，在耳边柔声道：“公子要学我这样，吹口气，也可以咬一下，说话呢，别一下说完，隔断开，会更好玩。”
她边说边做，整套动作都来了一遍。
周顾可以证明，她说的是真话。
的确很撩人。
让你闭眼后，心里很自然地想到她。
“你能对我这样，我现在可不能那样对她。”
秋菱有完全不同的性格，他俩的相处模式也得变化。
燕晞他可以随意一点，到秋菱，就得注意些。
一手一个大姑娘，周顾走向被高高架起的戏台。
听戏是现在人们仅有的几个娱乐法子，其余啥的，这集上没得。
所以，核心位置人很多。
老老少少，站的靠的，还有骑在脖子上的。
总之挤不进去，他也不想挤。
秋菱这会嘴停了，没再吃东西，面具也拉了下来。
透过小孔，她看到和自己脸上相似的花脸。
再扭头看到猪脸，她哼哼着问：“我戴的是反派面具吗？”
周顾对这玩意没啥了解，就是单纯喜欢蓝色才买的，现在被问到，只好求助于燕晞。
公主大人很及时的摇摇头。
不是反派吗？
了解。
他组织好语言，说道：“对，就是反派，还有个小故事，要听吗？”
“要。”
清脆的嗓音让他更有动力忽悠了。
“相传古代楚地有个神明，司管丰收。每年，百姓都会献上供奉，祈求五谷丰登，鸡鸭盈仓。神明很善良，并不看重那些贡品。不论有没有，她都愿意护佑子民，让他们食无忧。
就这样过了一代又一代，百姓渐渐不记得有这样一位神明。他们断了供奉，转而去信什么野龙女。
神明一开始仍然将神力撒入大地，护佑百姓。正如之前所说，她只想尽好自己的职责，不求回报。
然而，她生于子民，如果被忘记，也会亡于子民。
她慢慢变得弱小，不再有能力让五谷丰登。
那一年，大旱蝗灾接踵而至，野龙女只会下雨，却冲垮了仅剩的地下作物。
那一年，死了很多人。神明奄奄一息，听到有人在呼喊自己，便透支生命，消灭蝗灾，喝退洪水，弥留之际她只想看到子民眼中的孺慕，可换来的却是诸如喜怒无常，引来蝗灾洪水又散去的恶毒评价。
她好累，没有能力，也不愿意惩罚子民。她睡着了，永远……”
故事结束，周顾讲的很慢，还用了点特殊发声技巧，这会便看到有亮晶晶的东西从俩姑娘下巴滴落。
多愁善感是女子的优点，能让他更好的忽悠。
当然，只是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是为趣味，不带功利性目的。
“不是说反派的故事嘛，她明明是好神。”
秋菱说话带着鼻音，注视着他，目光含疑。
燕晞也是，她同样没懂什么意思。
周顾也没懂，现编哪来的深层意味。
不过现在说实话感觉会被揍，还是想一个比较好。
“她就是反派，但也是好神，和你一样。”
“我？”秋菱隔着花脸指着自己，难以置信。
她的确干过接黑活赚钱的事，也自诩是个好孩子。
但故事里的神明也太惨了，她才不会变成那样。
秋女侠捏起拳头扬了扬，以示威胁。
这回听到什么都不接受，就是要揍他一顿。
“先听我说嘛。”周顾两手下压，一点不慌：“这个故事背后的意思是这样——所作所为不一定需要被理解，但不及时说出心中所愿，就可能会事倍功半，甚至自取灭亡。
她是自己的反派，也是自己的好神。”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周顾说的有道理，她可以下手轻一点。
嗯，这句话也记到小本本上。
等会有什么想吃的要及时说，不然会饿死的。
“要我说吗？”燕晞明白了什么意思，问周顾要是他不敢说，就由自己代劳。
日常被关心，从身到心都很舒服。
不过，这种事还是自己来的好。
他不怕！
周顾不着声色移到燕晞身后，清清嗓子后说：“就是让你有话直说，别老用威胁什么的掩饰真实想法，口是心非很可爱没错，但猜谜真的很累。”
空气死寂，本来喧闹的市集似乎停了下来，人或动物都在恐惧着什么。
肉眼可见的，秋菱脖颈细腻的皮肤被点燃，温度颜色都有。
周顾手欠，捏着燕晞的手，只伸出一根食指，戳了上去。
那一块凹出一个小坑，变成亮白色。
等手指拿开后，又恢复原来的绯色。
看得出弹性很好，逗她蛮有意思。
这火上浇油的行为燕晞也没拦着，任由周顾在悬崖边跳舞。
直到秋女侠有反应。
“好啊，我直说。”秋菱扯下脸上的面具，一角一角捏成粉末，笑的很灿烂。
眼前的姑娘，是周顾见她以来气色最好，也最好看的时候。
这一幕应该被铭记，他不会忘的。
“你想怎么死？”
犹如恶鬼敲门，阴风呼啸，周顾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
他沉默了一下，试探道：“老死？”
秋菱：“……”
片刻后，通晓各类武功的天下第二秋女侠有了对策。
“行，师父正好教过一门吸取生命的魔功，反派嘛，不忌讳。我现在就满足你！”
秋菱右手成爪，掌心出现一个气流漩涡。
她无声狂笑，期待看见周顾露出惊恐的表情。
这一回，一定要让他跪下求饶！
绝不会，堂堂天下第二绝不会再轻易被糊弄。
透过眼前的小孔，周顾静静观察着秋菱。
只听语气，那她肯定是要杀人的。
姑娘很生气，毕竟被揭穿很丢脸。
要是有一天，燕晞当着秋菱的面，说他不行，吃药也不行，他同样会恼羞成怒——只是比喻！
也会报复，不过方式可能有差别。
比如三餐吃药，吃到饱。
然后让本就温顺的燕晞再听话一点。
所以，他能理解。
所以，他才会盯着秋菱的眼睛看。
“来吧。”
周顾在胸口花了一个叉，朝秋菱招手。
她眼神里只有羞，没有怒，挨一顿打又不会少块肉，怕什么？
“咿呀！”
女侠眼珠转了一圈，装出恶狠狠的模样，呼喊着冲上前。
那食指尖对准心口，眼看要戳上去，燕晞在旁边懒洋洋的开口：“想清楚哦，打晕了你要背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