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词不同人给它的定义是不同的,就像我理解中你的‘欺负’,是喜欢是亲昵;
而你给它的定义呢,我就不清楚了。”
其实,怎么会不清楚~
是不会说出来才是。
“哼哼。”秋菱开心起来,感觉嘴里那颗棠梨好甜。
周顾又剥了一颗,递过去。
她小鼻子微蹙,发出好听的鼻音,哇偶一口吃掉,很夸张的咀嚼,像在咬碎某个色胚一样。
俩人又和谐起来。
燕晞看了一会,在也被周顾投食之后,她俯身贴近杜蘅耳边,小声说:“看到了吧,有时候有些话是不用说出来了的。
公子和你秋姐姐都知道对方知道自己知道清楚一切该清楚的。
心意互通呢,是不是很美好?”
“嗯。”
小丫头眼中涌现向往,抱着公主姐姐纤细胳膊晃了晃,娇憨道:“那哥哥是不是也知道我在想什么啊?”
“他当然知道,你也会知道的。”
“我真的可以吗”
杜蘅眸子里流落出一丝落寞,燕晞看到后,揉揉她小脑袋,说:“其实心有灵犀与否不会影响什么,公子还是一样喜欢你。
而且你才十六岁呢,肯定可以的。”
“嗯!”
她用力点点头,实现却落在周顾身上,满是坚定。
……
“听到了吗?你也可以的。”悦卿说。
今日,她和东方昭心依旧在梦里的家,客厅窗外,那一小块田里,一个当监工,一个当苦力,在劳动。
可惜,周顾晚上进来的时候看到的窗外依旧会是白茫茫一片。
悦卿期待一切大白的那天。
但在那之前,东方昭心会先一步大白于顾儿。
而这片依照俩人转生前的家布置的小桥流水、池鱼荷塘、亭榭田垄,也会先一步,随着东方,被周顾知道。
缘由嘛,很简单。
东方昭心可是仙人,虽然现在已经不清冷了,但能力还是在的。
依照自己的喜好,改造一片梦境世界,很难吗?
“心意相通吗……”
东方昭心停下锄头,直起腰,望向悦卿身前的云镜,视线有些空。
周顾和他三个红颜知己的就在那镜子里,一举一动都被获悉。
“不要想着取巧读他心,没用的。”悦卿提醒道。
她的语气明明还是那么淡漠,但听在东方昭心耳朵里,却感觉有些嘲讽。
“欸,姐姐以前有没有因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而苦恼过?”
这个以前,指的是转生前。
他俩一个很厉害,一个是普通人那会。
“没有。”悦卿摇头,却说:“但我因为太清楚他想什么苦恼过。”
“……”
这次是真嘲讽了。
鲜明的对比啊,嗬嗬。
东方昭心想了想,换了个方向继续话题:“姐姐你能看的出来吧,小菱傻乎乎的,根本猜不到你家顾儿在想什么。
她只是……”
悦卿打断她:“她不用具体知道。”
“那为什么我要知道?就不能让我也享受享受,被当成小姑娘照顾吗?”
“可以。”
“啊?”东方昭心呆了呆,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听错了吧,怎么会是‘可以’呢?
“你那徒弟能感受到顾儿的情绪就够了,但对你,我有一点特殊的要求。”悦卿看过去。
“我要一视同仁,不要特殊!”
东方仙子小声抗议。
有些时候特殊也不是好事呢,会被揪出去的~
“可以。”悦卿忽然和颜悦色,笑容温柔的出奇,让人有些惊悚。
想想看,什么人会被迁就?尤其还是被这位姐姐迁就?
只有周顾吧?
那为什么自己被连番迁就?
断头饭吧……
虽然不觉得悦卿会对自己怎样,但东方昭心后背还是有些凉凉的。
“姐姐~我错了。”她放下锄头凑过去,蹲在悦卿身边,娇美的脸颊蹭姐姐纯白的衣衫。
把干活出的汗珠都蹭了上去。
悦卿收敛笑意,两指揪住她脸肉,冷声说:“你乐意做什么都可以,现在我不会找强迫你。”
“真的?”仙子惊喜。
“现在是假的了。”
“啊!?”仙子哀鸣。
“现在和之前的两个‘现在’不一样,很难理解吗?”
“不,不难…”仙子绝望,还有些痛。
悦卿揪着她脸肉,居然用力了。
就知道不能信她!
东方昭心振作精神,笑盈盈说:“姐姐姐姐,咱俩现在这样算不算心意相通啊?
我知道你是在开玩笑,不会真伤害我;也知道你知道我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该做什么。”
“……”
悦卿不说话。
东方昭心‘嘿嘿嘿’‘嘿嘿嘿’在她跟前笑,很猖狂。
不就是对自己有一点特殊要求嘛,随便要求好了。
反正已经被套进来了,再陷得深一点又何妨。
真是,好羡慕那色胚有这样一个姐姐啊。
所以如果好好听话,自己以后也会有的吧?
可这样的话,是不是和原来那清冷风一样,又走入了一条歪路?
抑或着,自己的本心就是这个?
小菱,师父好像真的不如你欸~
……
边军大营,通往中军帐的路上。
燕参与他六弟燕觜并行,花三春跟在后面。
两兄弟在小声说着什么,旁若无人;至于后者,则鼻青脸肿的,原来就胖,现在更是肿了一圈。
看着可惨可惨了。
“六弟,公初不会帮咱的,找他真没用,你听哥的,咱直接去那村里跪着吧!”
燕参来了一手还未上阵,便贬己方气势。
昨天一整天,加一晚上,他都在和燕觜交换信息,想找一个好法子,解决现在的困境。
结果呢,后面就只有他一个人叨叨。
燕觜什么话都不说,搁那儿想,到早上出驻地也没给出个好主意。
最后,才冒出一句:去庞帅那里。
嗬,有个屁用。
不说庞公初屁股歪向他干爹那边,就算还跟自己一伙,他也打不过人家啊。
那红裙姑娘真是……
所以根本上,就只能玩软的,硬来一点希望没有。
还不如冲去门前跪下,自述一番,管他结果如何,起码心里压了这么些年的愧疚悔恨会消减一些。
“四哥,等会你别说话,我来和庞帅说。”燕觜随意提点一句,一步一步,很沉稳地往前走着。
燕参心里憋屈,心说自己好歹也是个王子,现在还兼着边军统领的职衔呢,就什么都做不了?
真他妈废物。
还不如那个谢君义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