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飞？”燕晞坐在镜子前擦脸上的水渍，周顾倚在边上问。
“公子呢？”她侧过脸，眨眨眼。
周顾笑笑：“我飞过，跳伞。”
和悦卿一块。
“是从那种叫飞机的东西上往下跳吗？”燕晞有些好奇，还挺担心的。
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也怕心上人会出意外。
周顾给她们讲过很多那边的故事，所以她能很快联系到飞机。
“嗯。”周顾拿手比划了个飞机的机翼形状，飞到自家公主耳朵边：“当时从天上往下看的时候挺可怕的，那么高，感觉掉下去人就没了。
不过我妈不怕。
她还笑话我，说我连她都比不过。
我二话不说就承认了，说就是比不过~
她有那个证儿，不用别人帮忙，就带着我跳下去了。
刚有失重感，我脑袋懵懵的，手忙脚乱，想抓着什么东西，有点安全感。
就紧紧抱着她的腰。
过了一会才好。
那之后感觉就不一样了。
挺畅快。
像鸟儿一样，离地好高，地上的所有东西都是小小一点。
开伞之后就慢了。
照着按个方向，控制这点，几分钟，就能落地。”
“哼哼，那我也要飞~”燕晞伸着一只手，迎向周顾，最后十指交叉，扣在一块。
周顾看看她一身精致的裙子，屈指挑挑领口，说：“就穿这一身吗？风那么大，裙摆都遮着脸了~”
“在梦里飞就不怕。”燕晞扬起脸浅浅地笑。
周顾呆了一下，摇头失笑：“还梦里，你怎么不说在床上飞也不怕？”
“因为知道公子会接这句话呀~”
美丽的公主大人，笑起来跟妖精一样。
聪敏的也跟妖精一样。
‘玩弄人心’。
只要她愿意，真真什么都能摸出点门道来。
“不过梦里还真行，就是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带你们进我梦里。”周顾有些遗憾。
燕晞眼神温柔，起身推着他往门口走：“公子就别管你家小丫鬟啦，去陪她俩玩儿吧~”
“晚上再陪你，对吧？”
“哼哼~不是。”
这一听就是口是心非。
不过区别于秋菱，她是大大方方接受，在用这种方式撩拨心上人的。
甲板上。
杜蘅小小一只，站着。
秋菱身材高挑，半坐在船沿上。
大小丫头面对面。
秋菱两指捏着小丫头细细的腕子，似乎在给她探脉。
周顾走近，好奇地看着，问：“怎么了？”
“臭丫头问我十六岁能不能生小孩，我给她看呢。”东方昭心不回头随口应和。
周顾看向杜蘅，目光微妙。
“才不是！秋姐姐乱说的！”杜蘅红着小脸，拽回手，跑到周顾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看东方昭心。
“那是干嘛呢？”周顾摸摸她小脑袋。
东方昭心轻哼，解释说：“看我会飞了，想我也教教她呗。”
“那不是修为的问题吗？能教？”周顾疑惑。
“她傻嘛，我就哄着咯~”东方昭心咯咯咯笑，看着杜蘅，眼神却不是逗趣。
而是温柔。
亲近。
她很喜欢杜蘅这丫头，很早之前见过，就喜欢。
杜蘅口中那只紫色的大老虎，就是悦卿送她的。
表面是宠物，其实是朋友。
虽然那只老虎不能化形，灵智也就十来岁小孩，但东方昭心就当她是朋友。
而她的朋友，也是杜蘅这丫头的朋友~
甚至算是见证了杜蘅成长的。
过去，她经常通过紫虎的视界看杜蘅。
“才不傻呢，是姐姐主动和我说，我才上当的！”杜蘅扬起笑脸看着周顾，诉苦。
求安慰。
周顾胳膊搭在她肩膀上，搂着，笑盈盈说：“我记她不是和你说过嘛，怎么这又被忽悠到了？”
“姐姐说她突破后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知道了更多的可能，甚至可以用原来的力量完成原来做不到的事，我就信了…”小丫头委屈，倚着哥哥，圆溜溜的眼睛凶东方昭心。
东方昭心暂时作为秋菱，也只能恶劣地笑话她。
很猖狂。
似乎变厉害就是她的资本。
当然，那也确实。
谁能打得过她呀。
讲理？
她不讲谁能讲。
挂在墙上打~
“哼哼。”周顾也笑，不过他还是站在杜衡这边的：“那你是真有发现了，还是单纯忽悠她玩的啊？”
“当然是真有。”女侠双臂抱怀，气质凸显。
需要有人摇旗呐喊，助威！
但周顾开了嘲讽：“真的？我不信。”
“嘁，激将法啊？你爱信不信。”东方昭心不上当。
不过她这个‘发现’其实也不算发现。
没修练到境界本来就能飞，只是她……她因为那些个原因，没有教秋菱飞的法子而已。
她愧疚。
还有点害怕去想自己和秋菱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
可现在已经快到摊牌的时候了。
所以东方昭心对教杜蘅点东西倒是不忌讳。
什么都可以教。
只希望这小丫头到时候能给她说句话了…
“是激将法。”周顾承认：“可你劣迹斑斑，老欺负我们玩，怀疑也是应当的嘛~”
“谁欺负你了。”东方昭心惯性反驳，说完才甩甩手，满不在乎道：“好啦好啦，你俩各叫我一声好姐姐，我就教这臭丫头。”
“欸，为什么我也要叫啊？”周顾哭诉。
杜衡倒是期待满满，不在意叫什么。
“你最坏，还老欺负我，就不许我提点要求？亏她还叫你好哥哥呢。”东方昭心充分发扬了自家傻徒弟任性讲歪理的优点。
当然，她内心还是觉得很羞耻的。
嗯……也许慢慢会适应。
“行吧。”周顾拱手抱拳鞠躬拜把子似的，喊了声‘好姐姐！’
就是李逵喊宋江哥哥的做派~
东方昭心一脸嫌弃，随手扔了个什么砸他。
周顾用脸接住一看，是燕晞的手绢。
闻了闻，揣在怀里，他说：“叫也叫了，这下可以了吧？”
杜蘅随声，也甜甜叫了声“好姐姐。”
东方昭心表情受用，点头：“勉勉强强，臭丫头等会吃完饭就教你。
记住姐姐的好，知道吗？”
“哦。”杜蘅表面乖巧应声，实则偷偷捏了捏哥哥手心，表示自己是在忽悠坏姐姐。
周顾回以赞扬。
鼓励她继续保持这种不正之……优良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