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下没正形,他能有什么办法?
要是他能有哪怕一点帝王之象,再说一声自己想当燕王,他庞公初就敢陪他挥军南下,兵不血刃拿下京城。
嗯,说起来他当初还和现在的燕王促膝长谈过呢。
那位老人居然敢这么相信自己,任凭他手握重兵,还一点不在意王位,有意思的很。
愣神片刻,庞公初夹了一颗花生米送进嘴里,刚要嚼,旁边就有人叫魂。
“公初你过来玩啊,街上大姑娘小媳妇那么多,看看看,那个胳膊比我大腿还粗的好高啊,怕是有八尺了,很适合你!”
……
话说,要是自己现在把他给灭了,然后挥兵南下,也能打下京城吧?
肯定可以,这人就是个废物,除了人性好,把手下、兄弟真当兄弟以外,没一点好的。
所以,真造反顶多就是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但那重要吗?
随便找个奉天承运的由头,说个几年,还有谁觉得他庞公初不能当王?
嗯,这条路可以多想想,要是他再腻味自己,就可以实施了。
很认真地思考着可行性,以及发兵路线,他扭头说“殿下,花生米凉了,快过来让我灌醉你。”
燕参慢慢回头,半眯眼睛,瞅着庞公初。
“花生米本来就是凉的,公初你别打断我看大姑娘!”
说完,燕国四殿下又回头去看身高八尺腰围也八尺的姑娘了。
庞公初全程面无表情,喝闷酒吃豆腐干花生米吃出烧鸭子味。
几步外,燕参继续絮叨。
“公初你快来看啊,我又看到个姑娘,柔柔弱弱的,走不快,好像身体不怎么好。
跟着一个戴半边面具的古怪男人,嘿,你倒是抬下头让小爷我瞅一眼啊!
欸,怎么感觉……这女子有点熟悉啊。
卧槽!
庞公初你快他妈过来!
我妹妹!”
天星楼外,距此大抵五条街,二里地处。
头顶那条鳄鱼云不知咋,莫名其妙就不跟着他俩了。
一步迈出最后的阴凉,阳光刺眼,周顾稍扭过头,快眨几次眼。
身后燕晞也不太适应。
扬起小脸看了眼太阳,她拿纤细白嫩的手挡在额头上,一口美人息呼出。
燕晞对自己人质的身份相当看重,所以哪怕到这会,也还是神色黯淡,精气神像被人抽掉了,眼睛半睁不睁,似乎随时就能睡过去的样子。
俩人身后几十步,花三春领着一伙手下躲在一处商铺里,爬门框往外看。
可怜的店主被一群大汉威胁,蹲在墙角瑟瑟发抖,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这,这是九公主?”
盯着不远处的那个萎靡的身影,花三春一脸难以置信。
虽说他之前也说当了人质不可能精神好,但这也太过分了些。
按理说是不应该的,绑架能因为什么?
肯定是有所求的,但一般人又没那个胆子劫公主的色,所以说……
完蛋,那个男人好像真有胆子劫公主的色。
糟糕起来了啊。
花三春突然,就不太愿意相信那是真的九公主了。
“看,赶紧仔细,那到底是不是九公主!”
给几个手下屁股上一人一脚,他的视线又移到周顾身上。
这就是那个一招解决燕国第一高手,几百进几百出王宫的人物了。
打扮有点意思,还半个面具,不苟言笑穿白衣服拿折扇,古怪了点,但高高手有点怪癖也是应该的。
怎么办呢。
若真是公主,怎么才能救她出来呢。
徐恭那老狐狸说的还真没错,给殿下当差出头是真的难。
从十六跟着他到现在,混到这个地步,京城里连房都买不起十套,丢人啊。
要是能把这个‘公主’救下来,哪怕不是真公主,也能更得赏识吧?
打定主意,花三春视线聚焦,刚盯住,周顾仿佛心有所感,猛地转过身看向他这边。
!!!
花三春赶紧缩进门里面,心扑通扑通几乎跳出胸膛。
不得了啊,怕是被发现了。
这等高手他扛不住,赶紧搬救兵!
“你们几个好好跟着他们,要是被发现就跪下把我供出来拖一阵,保命要紧,听到吗?”
“是!”
几个手下没有丝毫迟疑,踹开后墙护着花三春跑向天星楼。
四殿下太过没谱,庞帅啊,今个可就靠您了!
铺子里,掌柜的看着空出一大块的后墙,心疼之余也是更胆颤了。
都是流氓啊!
赔钱是别想了,还是当个鸵鸟保命要紧。
街中间。
周顾狐疑地看了眼秋菱传音说藏人的铺子,啥都没发现。
看来回去要赶紧练功。
不然当睁眼瞎可不行,女侠都给他指出来了,还像个傻子一样乱看。
话说,秋菱这会在哪里啊。
想着,他环顾一圈,重点关注高处。
于是很顺利的,在远处最高那座楼顶上看到了熟悉的红色身影。
安心了。
就是不知道徐大掌柜利用完自己没,他还答应小丫头当书生呢。
得,还是多转两圈吧,保险。
头顶那条鳄鱼云莫名其妙又跟上了,周顾心里犯嘀咕,牵着小丫鬟继续往前走。
天星楼顶层。
庞公初熊抱着燕参,面无表情。
“冷静点,别说你打不过人家,我也不行。”
“娘的,怕什么?那可是老子亲妹妹、心尖尖,你小子赶紧让人把大军调过来,爷就不信了,干不过他一个人!”
“殿下,人多没用。”
“你说没用就没用?再说老子管他有用没用,你看看我妹成啥样了,我今天一定要弄死他!”
庞公初叹了口气,放下燕参:“真没用,人多杀不过来他不会直接走?而且现在我只要一看那边,就感觉有人在盯着我,很恐怖,完全反抗不了的那种厉害。”
……
燕参胸口剧烈起伏,手中捏着的千里眼直接被揉成碎屑。
“干!我不管了,先上再说!公初你先回营,别两个人都出事。”
庞公初没说话,上前一步,站到燕参身前。
俩人一高一低,一壮一瘦,一平静一愤怒。
“殿下,能听我说一句吗?”
“什么?”
燕参抬头仰望,只看得到兄弟下巴。
他不耐烦的挥挥手,说:“有屁快放。”
庞公初也不恼,少有的笑起来。
略一躬身,他沉声道:“就是想说,冒犯殿下了,莫怪。”
“啥意思啊?”燕参皱眉,心里急得很:“你打什么哑…卧槽,庞公初你他妈敢动……”
叫骂声截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