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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静心思量,初探道途

道书开天 冬夜的萤火虫 4538 2025-05-05 15:25

  “哥!我知道了!我们一起努力!我……我不会让赵家那些混蛋看扁我们张家的!”

  张志和用力地点着头,像是要把这股刚刚被点燃的决心深深砸进自己的骨头里。少年人的眼睛里重新闪烁起光芒,那是一种混杂着愤怒、不甘以及一丝被强行拔高的希望的复杂光彩。他紧握的拳头松开了些,又猛地攥紧,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奋力修炼、将来把赵家子弟踩在脚下的场景。

  张志玄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并未有多少轻松,反而更添了几分沉重。他知道,光凭几句言语激发的斗志,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是多么脆弱。但他还是点了点头,用尽可能平和的语气说道:“好。记住今天的话。光说没用,得去做。”

  “嗯!我这就去……这就去找李浩他们!把哥你的话告诉他们!我们……我们不能再混日子了!”张志和似乎急于将这股 newfound动力付诸行动,或者说,他需要同伴来巩固这份来之不易的勇气。他口中的李浩,是张家年轻一代仅有的五人中,除了他和张志玄外,资质稍好(五行杂灵根)的一个。

  张志玄没有阻止他。让这几个年轻人互相打打气,总比各自沉浸在绝望中要好。他只是嘱咐道:“去吧。别太冲动,也别说太多……就说,我们得抓紧时间修炼了,三爷爷……等不了太久。”他刻意点出三爷爷,这是最现实、也最能触动这些家族子弟神经的理由。

  “我明白的,哥!”张志和重重应了一声,转身一阵风似的冲出了茅屋,留下吱呀作响的破旧木门还在微微晃动。

  随着张志和的离开,狭小的茅屋瞬间陷入了极致的安静。

  这安静,与之前的死寂不同。之前的死寂,弥漫着绝望和认命的气息;而此刻的安静,却仿佛充满了张力,像是一场暴风雨来临前,天地间那短暂的、令人屏息的凝滞。

  张志玄坐在硬邦邦的土炕边沿,目光扫过这间简陋到几乎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的屋子。泥土夯实的墙壁上,裂纹如同干涸土地的脉络;屋顶的茅草稀疏,可以想见雨天时的窘迫;唯一算得上家具的,只有身下的土炕和一张摇摇欲坠的矮木桌。空气中,混合着泥土的腥气、淡淡的霉味,以及……贫穷的味道。

  这就是他的起点。

  一个四属性伪灵根的废柴身体,一个濒临崩溃的末流修仙家族,一部最低阶的黄阶下品功法。

  还有,一个刚刚做出的、沉重如山的决定。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胸腔中那股因了解残酷现实而产生的郁结之气,似乎随着这一呼一吸,被强行压下去了几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静到近乎冷酷的思量。

  “《青元诀》……”

  他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没有实体书卷,这部功法如同其他基础知识一样,是原主在家族启蒙时死记硬背下来的。此刻,随着他集中精神去回忆,一段段晦涩、拗口的文字和模糊的行气路线图,如同沉在浑水底部的石子,被他用意念艰难地、一点点地打捞上来。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气者,生之本也……引天地之灵,纳于己身,化为元力,储于气海……”

  开篇的文字,带着一种古朴的韵味,似乎还像那么回事。但越往下回忆,功法的内容就越显得粗浅、简陋。所谓的行气路线,只有寥寥几条主脉,而且描述模糊,多有语焉不详之处。至于如何感应灵气、如何引导、如何炼化,更是只有最基础、最笼统的说法,缺乏细节和技巧。

  “果然……黄阶下品,名不虚传。”张志玄在心中苦笑。这功法,就像是一份只写了“把米煮熟”的食谱,至于用什么火候、加多少水、煮多久,全凭你自己摸索。

  更糟糕的是,他这个“厨子”,还天生手脚不协调,味觉迟钝——四属性伪灵根。

  金、木、水、火。

  四种属性的灵气,他都能微弱地感应到,但没有一种是亲和的。这意味着,他吸收灵气的速度会比单属性的天灵根慢上百倍不止,甚至比两三种属性的真灵根、杂灵根也要慢得多。而且,吸入体内的灵气驳杂不纯,需要耗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提纯、炼化。

  用这部最差的功法,配合这最差的资质……

  张志玄甚至不需要去尝试,就能预见到那修炼速度,恐怕会慢到令人发指,慢到让人绝望。

  难怪原主会那般惫懒、自弃。或许,他早就尝试过,并且被那残酷的现实打击得体无完肤了。

  一阵轻微的眩晕感袭来,是强行回忆和分析带来的精神消耗。他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令人沮丧的推论。

  “想得再多,不如亲自试一次。”

  他不是原主。他拥有一个成年人的灵魂,拥有更强的韧性和分析能力。而且,他别无选择。

  “就算是爬,也得往前爬。”他对自己重复着刚才对张志和说过的话,这句话,更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他挪动身体,在冰冷坚硬的土炕上盘膝坐好。尽管身体还很虚弱,但他还是努力挺直了脊梁。他回忆着《青元诀》中记载的那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五心朝天姿势——双手掌心向上,置于膝盖,拇指与食指轻触,构成一个圆环,舌抵上颚,双目微闭。

  姿势很标准,但感觉……很怪异。像是在玩一种古老的角色扮演游戏,但他清楚地知道,这是真实的,关乎他生死存亡的真实。

  摒弃杂念。

  这是《青元诀》开篇就强调的。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何其艰难。尤其对于一个来自信息爆炸时代的现代灵魂而言,大脑无时无刻不在运转,各种念头如同奔腾的野马,难以约束。

  他尝试着放空思绪,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呼吸上。

  一呼…一吸…

  一呼……一吸……

  茅屋外的风声,远处隐约传来的鸡鸣狗吠,甚至是他自己略显粗重的呼吸声,都如同噪音般干扰着他。

  “静心……感应……”他默默提醒自己。

  按照《青元诀》的描述,修士首先要做的,是感应到游离在天地间的“灵气”。那是一种无处不在,却又缥缈无形的存在,是构成这个世界一切超凡力量的基础。

  他努力地去“感”,用皮肤,用呼吸,用一种……难以言喻的“意念”去触碰周围的环境。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土炕冰冷的触感,从臀部和大腿传来。

  空气中,依旧是那股混杂着泥土和霉味的气息。

  耳边,只有风声和自己逐渐平稳下来的心跳。

  什么都没有。

  没有传说中五光十色的灵气光点,没有温润如玉的能量包裹,甚至连一丝丝的异常感触都没有。

  就像……他只是换了个姿势,坐在那里发呆。

  “不……不对。”张志玄皱起眉头,“原主虽然废柴,但毕竟是炼气三层,说明他至少是能够感应到灵气,并且能够将其引入体内的。只是速度极慢,效率极低而已。”

  他强迫自己更加专注,将所有的精神都沉浸下去,如同潜入深海,试图捕捉那微乎其微的信号。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盏茶的功夫,或许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就在他几乎要怀疑这《青元诀》是不是根本就是骗人的玩意儿,或者自己这身体是不是连最基本的感应能力都丧失了的时候……

  忽然,一丝极其微弱、极其细小的异样感,如同羽毛轻轻拂过皮肤,在他的感知中一闪而逝。

  那是什么?

  他心中一动,立刻集中全部精神去捕捉。

  但那感觉消失得太快,就像是幻觉。

  他没有气馁,继续保持着静坐,耐心地等待着。

  又过了许久。

  这一次,他似乎捕捉到了一点点……清凉?对,就像是夏日里一丝微不足道的凉风,在他的指尖萦绕了那么一刹那。

  紧接着,又是一点点……温热?如同冬日阳光下的一粒尘埃,在他的眉心停留了片刻。

  然后,是一种微弱的……沉重感,仿佛空气中多了一点点看不见的沙砾。

  最后,是一丝若有若无的……锋锐气息,像是一根细针的尖端,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皮肤。

  清凉(水?)、温热(火?)、沉重(土?)、锋锐(金?)。

  木属性呢?似乎……没有捕捉到?或者太过微弱,被忽略了?

  这些感觉,都极其的微弱,极其的短暂,而且混乱无序。它们就像是黑夜中偶尔划过的、遥远天际的流星,你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看到了。

  与他想象中,或者说,与他前世小说中所描绘的“引气入体”的场景,简直是天壤之别。没有汹涌的灵气潮汐,没有醍醐灌顶的舒畅感,只有这点点滴滴、微不足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感应。

  而且,仅仅是感应到,距离将其“引”入体内,再“炼化”为自身的法力,还有着遥远得令人绝望的距离。

  “这就是……四属性伪灵根的修炼吗?”

  张志玄缓缓睁开眼睛,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脸上没有什么惊喜,也没有过多的沮丧,只有一种了然。

  果然,很难。

  比他预想中,还要难上十倍,百倍。

  仅仅是第一步的“感气”,就如此艰难,如此微弱。后面的“引气”、“炼气”,乃至冲击更高境界,其难度可想而知。

  他甚至可以肯定,如果仅仅依靠原主留下的这点底子和这部《青元诀》,他恐怕终其一生,也难以突破到炼气中期,更别提什么筑基、金丹了。

  之前的“死局”判断,并非危言耸听。

  然而,这一次,张志玄的心中,却没有再被那种灭顶的绝望感所淹没。

  他伸出手,摊开掌心,看着上面因为刚才用力而留下的淡淡指甲印。

  “难……又如何?”

  他低声自语,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动摇的平静。

  “至少,我还能感应到。至少,这条路……还存在着,哪怕它狭窄、崎岖、布满荆棘。”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扇破旧的窗棂。窗外的世界,依旧是那个贫瘠、危险的云断山脉。前路,依旧是迷雾重重,危机四伏。

  但他的眼神,却不再迷茫,不再焦虑。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经历过确认后的坚定。

  就像一个跋涉者,终于在无边无际的沙漠中,看到了远处地平线上一个极其微小、几乎要消失的绿点。虽然距离遥远,虽然前路艰险,虽然可能只是海市蜃楼,但那终究是一个方向,一个目标,一个……让他可以迈开脚步的理由。

  他,张志玄,已经在这异世的天空下,在这名为沧澜的修仙界里,正式迈出了属于他自己的、求存问道的第一步。

  无论这一步有多么微小,多么艰难。

  他坐直了身体,调整了一下呼吸,再次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他的心神更加沉静,意念更加集中。

  虽然灵气的感应依旧微弱而艰难,但他没有丝毫的急躁。

  如同一只最笨拙的鸟,开始尝试着挥动它那孱弱的翅膀。

  飞向那未知而渺茫的天空。

  屋外的风,似乎也安静了些许,只有阳光透过窗棂,在泥土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默默见证着这间陋室之中,一个灵魂不屈的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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